南时放下筷子正襟危坐:“还能怎样?重修虞国宗庙、招抚义军、封官加爵、盟结外族、大赦军户、西征北伐。
试问秦将军恶名加身,腹背受敌、军心不稳、众叛亲离你应付得来吗?”
这也是秦固一直担心的,一旦局势大乱好歹还有周南昉这个正统皇子能够利用,不然就只能与天下为敌了。
单论战周南昉不如他,临时拼凑的军队更抵抗不了身经百战的西、北两军,即便真到绝境他也不惧:“倒也不至于如此严重,殿下觉得楚帝为何不早这样做?”
南时苦笑:“时机未到罢了,按我那几个哥哥的孩子算大的不过五岁小的可能还未出世,百姓们又不傻。
现在的虞国人对楚人只有仇恨,只要虞国皇室还有血脉百姓心中就有根,可若耗上个三五年百姓们吃足连年征战的苦,尝到新政的甜头厌烦征战之时又怎会让自家人参军反抗为前朝拼命?
那时在百姓眼中我这个真公主攻下十城都不如一个假王孙站出来说句投降。
就像当年晨风姐姐的那些堂叔伯们一样,他们会管你家死了谁?为何而死?一个孤女凭什么挡了他们的爵位、断了他们升官发财安享荣华的路。”
一想到齐家舅舅尸骨未寒时,齐家人围在灵前为了袭爵争的不可开交,父皇一怒下旨收回爵位封齐家独女为郡主时,那群人哭着喊着齐家绝嗣对十二岁的亲侄女百般羞辱的样子,南时的手忍不住发抖。
好在那时晨风有父皇这个姑父还有秦家的表叔表兄护着,自己一个亡国公主下场只会更惨可能连命都留不住。
当年十岁的南时只看了个末尾都记得清楚,经历了全程的秦固又怎能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