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秦固现在比你还急,明天日落之前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景瑞升一脸的不服:“别说他回不来,就算回来了又如何?我们今晚就能破城,我等着看他那副无能为力心如死灰的样子。”
苏蓬挥手示意攻城:“听闻秦固的娘怀胎十二个月才生下他,东虞人说他是白虎星下凡助虞国一统天下,气运在此怎能不让人担心。”
“就他?我还说我是白虎转世呢!这话你要是说的大声些我就先治你个动摇军心之罪!”
苏蓬义正辞严:“下官是请将军专心应对,一个周矩都勉强对付,将军以为秦固是善茬?”
“你看我不剖了他的心肝下酒!”
“对周矩你也是这么说的。”
“你这人还真是……今晚就让你看看我能不能攻下此城!”
苏蓬撩了撩衣袖行礼:“下官就在这等着!”景瑞升想骂些什么却心有顾及:“回你车里睡觉去吧!”
“我修好了三架重弩你们精细些用,还有三百五十支重箭,都给我瞄准了争取一支也不空!”“是!”天色太暗张杞拖着受伤的身体打的辛苦。
熊柯安抚士兵:“楚军合兵了,这是他们最后的家底,干掉这些楚军就是我们的活靶子!轻弩!换号箭,朝楚军阵地能放多远放多远!十箭一组,留下三十支即可。”
一时间漆黑的楚军阵地火光四溢,熊柯趁机通报位置,随着重弩和投石车的精准打击,城上支撑盾阵的将士压力小了许多,南时与众多弓手也寻找间隙击杀冲到城下的楚军,投石车也趁机将城下楚军的冲城车砸了个粉碎。
三架重弩不断换位,楚军失去了主攻方向景瑞升只能亲自指挥投石,正好一只重箭飞了过来将一旁的投石车主轴击碎,景瑞升大怒:“城上一处也不许放过!分两队,进攻不得不间断!不能给虞军喘息的机会!”
眼看盾阵要抵挡不住,城上的虞军士兵放下手里武器重新撑起防御保护重弩。方才还被射得想逃的楚军又来了精神,举着盾跟在冲城车后面冲了过来。
张杞和手下军士接管了进攻任务,消灭了楚军最后的投石车,将士们压抑不住内心的崇拜:“五十二支箭,废了楚军二十多架投石车,张校尉真神了!。”
南时也不例外:“在西境第一服我哥,第二服张校尉!”
张杞被捧的不好意思:“多谢殿下和兄弟们的厚爱!还有那么多弩车没干呢,劳烦你们再顶一会儿!”
士兵们各司其职,南时重新拿起弓,生死关头士兵们胆子都大了起来:“殿下,那秦将军呢?”
这一问南时手里的箭差点脱手,想着人家好歹劳苦功高眼看就要回来了,何况那人还小气的狠,紧忙找补:“我说的是箭术!箭术这块儿我哥还是比他强出不少,大奎你说是不是?”
杨奎摸了摸鼻子:“啊,这倒是!周爷的箭术精妙无人能出其右。”
张杞伤口疼得难受索性坐在一旁指挥:“低一分往左,别听他们夸得如何,臣有自知之明,两位将军的本事臣拍马难及。”
“张校尉过谦了,这两日若不是你汲水早就不在了。
“臣说得是实话,殿下可知高手过招差的就是这毫厘之间,我与二位将军的箭术也就差这一点,可就这一点花上我一辈子都越不过。唉!哪个兔崽子放空了!那么大个玩意连个边都挨不上?”说着去查看弩车,顺便教训士兵。
熊柯自然也听说了将军与殿下那些事儿,反正他们是盼着二人能成:“殿下有所不知,张校尉就是秦将军在铁匠铺招来当兵的,他那时候仗着手艺好傲得很不想当兵,最后比箭输给秦将军才来的。”
张杞回来喝了口水,没体会到熊柯话中的意思:“这还不要紧,我刚入营没几天又碰上了刚从南境调过来的周爷,比试之后我就在周爷手下当兵了,他还说全西南的弩车投石车都归我管。”说着八尺高的汉子竟抹起了眼泪。
熊柯无奈只能俯身安慰他:“哭什么周爷会没事的,秦将军这两日就要到了,我们现在得反击不能丢人!”张杞抹掉眼泪笑了笑:“那是自然!”说着重新投入战斗。
南时也没多想,将弓拉满百二之内皆是草靶。
楚军勉强拼凑四台投石机向城上砸了过去,两轮过后便受不住散了架。虞军未及防御几十人受伤,两架重弩被毁。
楚军不知得了什么命令,趁机发疯般的往城下冲,眼看将士们都要应付不来了,熊柯紧忙下令:“火油!醋准备!”“是!”
焦灼的战局随着醋洗礼变得明朗,楚军着实忍不住这种折磨,痛苦不堪退回本阵。
景瑞升沉声道:“熄灭所有火把,睡觉!”楚军如获大赦,紧忙脱下鞋子查看伤势,不想血肉与鞋子粘在一处,动一下都血肉模糊草草涂了烫伤消肿的药膏裹起来,闭上眼睛庆幸自己又捡回条命。
南时不解:“楚军这是干什么,今日休战了?我们也熄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