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巷口“林公我就不远送了,替你儿子收拾烂摊子去了。”林逸也只是笑了笑,看着李彦开背着手昂首挺胸大步朝显麟阁走去。
林璞送了林逸出宫上了车刚想转身去青鸾阁,后面的老臣也陆陆续续出了宫门,论官职勋爵和年纪都高出几倍,他也规规矩矩的一一行礼送别。
屈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修瑜,人啊不要强出风头,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
林璞抬起头无奈的笑了笑:“谢令尹提点,晚辈谨记!”
项勉在一旁面色不悦狠狠剜了这个年轻人一眼没说什么拂袖而去。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走过,林璞还是是赔笑施礼送别。
屈家老爷子见人都走了回身拉住林璞的衣袖:“小子,你究竟为何觉得西南会输?”
林璞先是一惊,舒了一口气仿佛捉到一根救命稻草,深深行礼道:“屈公,正如晚辈方才在殿上所言,晚辈料定西南赢不过三战就要吃大亏。”
这话一出屈闻听了心中一震,屈胥目光如炬对上他的眼睛:“若赢过了呢!”
“那是晚辈无能动摇军心,愿凭陛下惩处!”
屈胥长叹一声:“左徒对大楚也是一片赤诚啊,好生教导太子,你的路还长着呢!”说罢缓缓转身拂开屈闻搀扶的手沉声道:“看来这小子还不能死,他还有大用。陛下怨恨我们三家已久,如今景家不中用了,昭家又是个装傻充愣的。项勉嘴上说的轻巧国为大,打了五十几年仗他不知兵吗?”
屈闻还是上前扶住了老爷子:“叔父说的是,景家如今也只有个景瑞升,他项家怕是早就想取而代之了。林逸看儿子吃了个哑巴亏,嘴上不说心里对项家也有了怨气。林璞那小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真如他所说三战后必败那往后陛下对他可就不同了。”
屈胥停下步子歇了歇:“我真是年纪大了,陛下铁了心不让三家并存,我屈家必须站住这个位置。这一战景瑞升输赢陛下并不关心,陛下只是想试试苏蓬和林璞,苏蓬的胜败是仕途,林璞的输赢是命的长短!你不必管别家,只凭一片忠心侍奉陛下就是了。”
“侄儿明白!”
林璞到了黎凤宫,武阳公主也带了两个侍女迎面走了过来。林璞只觉腰酸背痛得这辈子都没行过这么多礼:“见过公主!”
熊悦蔚刚听闻苏蓬要打完仗才回京,心里一阵不快,径直往里走也没叫他免礼,余光见林璞高高瘦瘦的身影低着头走在她身后,只瞥了他一眼:“左徒又惹我父皇动怒了?”
“是臣无能,总惹陛下动怒。”
平日里端庄温婉心思缜密的熊悦蔚看见这人就满肚子火气,苏蓬不回来还不是因为身后这家伙,他只有立下大功才有在朝堂站住脚的资本:“左徒还真是谦虚!今日本宫也听听左徒都教了太子些什么,免得日后太子言语失当触怒陛下。”
林璞挺直了腰板笑了起来:“既然殿下是来听课的那臣就不客气!”说罢大步走到她前面很快拉开了距离。
荷圆喊到:“林璞你无礼!”
林璞头也不回:“更无礼的在后面呢!”
荷圆气的跳脚:“殿下这人就一个无赖!”
熊悦蔚笑了笑:“那你还同个无赖置什么气,快走别让太子等急了!”
不等林璞进门,少年看到他笑了起声音爽朗神情人畜无害,笑过便扒着桌子问道:“孤听说父皇卸了你手里所有政务,还免去了显麟阁值事?”
林璞抽了一卷书在他对面坐下:“正如殿下所言,臣如今有足够的时间陪殿下读书。”
熊讱有些不耐烦将书夺了放在一旁:“方才你在殿上说的都是真心话?”
房门一开,熊悦蔚进屋沉声道:“殿下以为他有哪句是真话?”
林璞严肃起来正襟危坐:“臣句句都是实话!”说着给这姐弟二人细细分析起西南战局的利弊。
屋外荷园荷酥就林璞和苏蓬两人谁更好展开了讨论。末了,荷园咬牙切齿道:“反正右司马比那个无赖强!”荷酥也不肯让步:“林左徒比都不屑比!”
熊讱手拄着头听得入神,熊悦蔚则是满满的担忧,虽然这人平日里看起来不靠谱,可这人现下说的每一句都让她挑不出错甚至紧张起来,西南先胜后败那苏蓬岂不是危险。
熊悦蔚心中有了想法,那就让苏蓬赢两战便回京,把烂摊子交给景瑞升,岂不两全其美。
林璞也察觉到熊悦蔚在自己提到苏蓬时神情上有一丝波动。
熊讱知道姐姐心中所想,又怕被林璞看穿:“景瑞升到罢了,苏蓬孤留着有用,你有没有办法保住他?”
林璞苦笑:“臣哪里有本事在虞国西军刀下救他?真想救他两位殿下与陛下说一句让他回来就够了。臣就不打扰两位殿下了,臣告退!”
熊讱往他手里塞了块糕点:“赏你了!”
“谢殿下!”
林璞猛地推门出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