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时心想这人还装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他什么时候止乎礼了!勉强笑了一下:“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秦固果然没让她失望:“殿下不必开心太早,臣也没说止于什么礼。”
南时也是个大姑娘了自然听懂了他什么意思,气冲冲的警告他:“我们两个重孝在身,守孝三年懂吗!收一收你心里那些想法。”
秦固一看这是真的急了,紧忙穿上衣服:“殿下不知出征的将士不必守这个规矩吗?不过你放心,我还不至于拖着你一起不忠不孝。”
南时松了口气:“算你还有点良心。”
秦固笑了一下:“殿下还是不要太高看臣了。”气的南时推门就走。
秦固暗喜不就是等上三年,三年时间复国应该够用,如今有了南时的承诺他终于可以安心备战。捉了只信鸽先给周矩传信,来人:“传令下去,命前营所部五千人,明日辰时南下汤易支援周矩。”
“是!”
卫兵匆匆跑去传令。又修书一封让北境送来的小鹰带给宇文焕,目送小鹰离开后又思量许久要不要知会桓王,思量再三还是决定先给桓王通报一下战况。
翌日卯时秦固带着一队亲卫找到了则阳来的密使藏身的小店,这么大的阵仗,使者差点以为西军反叛来抓人的刚要服毒自尽,被秦固的亲卫制止了,他怒视着眼前人:“秦固你要投楚吗?”
秦固冷脸看着他:“那倒不会,我就想知道你们是谁的人,桓王的?林相的?还是齐司律的?”
使者是个识趣的:“回将军,末将原是南军,自然是桓王殿下的人。”
秦固示意他起来:“南军?南军还有多少人?”
那人眼睛瞬间通红声音也有些颤抖:“一千零七十六人。”
南境可是有十六万兵马,怀安城当时也有六万人,秦固也是带兵之人不免神色一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如何瞒过刘鄂把桓王保下来的?”
那人又跪下:“末将只知是林公子和王将军设的计,其他的末将无可奉告。”
秦固见确实套不出什么更有价值的掏出书信给他:“西南战报,速报与桓王殿下。”
“末将这就去办!”
秦固离开满脑子都是十六万人只剩下一千多:“就算当时楚军有百万,整个南境也有十三城二十关,还有张渚将军的东路军支援,不至于连三个月都撑不住。这王革竟然也能称作名将,与我父亲同级?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怪不得周矩说他不配,依我看也一样。”
卫兵劝慰他:“将军息怒,南军也不容易这一战南楚都不敢公开战损,想来也是惨胜。”
秦固冷哼:“据我推算楚军破南境战损超过三十万,张将军的东军十五万人,虽然先被王革连累,后被楚军拖垮但杀敌也是有二十万。守城之战,敌兵力三倍于我,战损我三敌五,只能算败的彻底何以说人家惨胜。”
卫兵们听了只觉得跟对一个好将领竟然如此重要连连点头。
秦固脸色又沉了下来:“桓王活着只有你们十个知道,要灭口也容易。嘴严点儿,尤其不能让南时知道。”
亲卫们脖子一凉:“那将军我们以后是要帮桓王复国称帝吗?”
秦固抬手敲在他头上:“傻吗?桓王当了皇帝大将军是谁?是王革!宰相是林家父子!对我还有你们有什么好处!今天带你们来就是认识一下这些人,以后和他们通信就交给你们了,我就不必亲自来了。”
卫兵识趣揉着脑袋:“是!我们忠于将军,忠于南时殿下!”
对士兵们来说皇子公主又如何,都是先帝的血脉谁当皇帝都一样,选择对自己更有利的一方支持就是了。而且王革几个月前刚被他们西军击败,周爷一箭要了他半条老命,难保将来不会挟私报复报西军,既然如此不如让他没有将来。
周矩清理了汤易城,正在观山楼上俯瞰全景,信鸽飞了过来落在他手边,周矩捉了鸽子拆信一看:遣前营五千人助你,如有必要石余、汲水、汤易皆可舍弃,北上合兵期间守住益丘、兴蜀即可。
知道秦固要北进留他守着整个西南,气的他差点冲回鄂陵。
一手托着鸽子把信递给军司马刘端道:“岂有此理!我这孤军深入他就这么把我扔在这了!”
刘端紧忙劝他:“周爷,将军这不是信任你吗,换了我守他也不放心啊。”
周矩眉头一皱:“我最气的还不是这个,撞上个倒霉鬼屈越顺理成章取了汤易城,我已经很羞愧了,他竟然也来羞辱我!你说什么叫守住益丘、兴蜀即可!”
刘端知道他不会真的生气笑道:“咱不是兵力不足吗,战线拉太长没有好处。”
周矩正经起来:“老刘,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做的最好的几件事:一是守城,二是箭术,三是刀法。给秦固传信让他在北边好好打,别在宇文将军眼皮子底下丢我的人,背后有我守着叫他不必担心,这城一个都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