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救,快一点再快一点,救回五皇兄一切都会好起来。
陈王周南昀怕夜长梦多往曜辰宫侍奉汤药欲弑帝:“父皇当保重龙体不必忧心五弟,儿已遣大军支援南境想来不日便有捷报传来。”周倬早已看透儿子的心思:“南昀做事如此妥帖比南晔强,朕平日竟轻看了你。” 陈王侍药:“儿臣无能早该为父皇分忧,不使父皇操劳至此。”
周倬接过碗放于案几:“烫,稍后再用。” 周南昀畏惧父亲的余威,从袖中摸出一小罐藏在周倬的床下:“前朝还有些政事,儿臣先告退。” 转身便带人闯入丹泉宫见太子、桓王与南时生母的裴皇后,厉声道:“周南晔勾结南楚残害手足兄弟南昉证据确凿,父皇口谕废太子除其党羽。” 裴皇后无从辩驳:“生此逆子本宫之罪!”遂触柱自尽。
周南昀又往绛星宫杀南时,宫内遍寻不得。内侍贺升年来报:“陈王殿下,奴婢发现陛下另有密诏就在总管贺安忠处。” 周南昀大惊,怒道:“周南时定是带父皇信物出城!截住她不论死活!”
正逢内侍总管贺安忠告老还乡欲过余庆门,右卫将军张叔济不怀好意拦下他:“依例请大监更衣!”安忠解衣道:“老奴入七岁入宫侍奉,如今已五十载深知宫中规矩,除衣物和陛下赏赐外并无夹带。” 张叔济打量一番:“不在外面那就在里面了?” 抽刀剖开贺安忠肚子得到蜡封诏书,笑道:“这么大年纪了何苦呢?速去报陈王殿下。”
陈王带贺升年赶来,贺安忠一息尚存脏腑流满地怒目圆睁大骂陈王:“不忠不孝、杀父弑君!”又骂禁军:“老夫残缺之身尚思护主,你等空生八尺之躯!老夫身死忠魂尚存!陈王见此情景战栗冷汗直下,张叔济怒杀贺安忠,目睹惨状者皆彻夜难眠。
翌日帝驾崩于曜辰宫,医官白迟重照例查验知有异密见左相林逸:“陛下为南疆蛊虫所害此事与南楚必有干系。”林逸拍案而起:“陛下视我为肱骨,不除三王死后有何面目见陛下!有劳先生往南疆查证。”白迟重拜别林逸前往南疆。
右卫将军张叔济、中领军王万全以太子残害手足帝有诏废太子为由,带兵血洗太子周南晔部下,南晔见大势已去服毒自尽。二人领兵入大将军裴广跃府欲大开杀戒,裴广跃与二子持刀立于堂前,女眷幼子尸身齐放内堂,府内亲兵杂役全无。
张叔济笑道:“大将军当真是聪明人,不过裴广跃太子都没了这次你是真输了,这国舅爷也该当到头了。” 裴广跃不与他啰嗦父子三人连杀数十禁军,招式迅猛凌厉张叔济不敌向门口退却。王万全挥手示意弓箭手放箭,裴广跃父子惨死。张叔济不服欲斩下裴广跃首级,王万全拉开他道:“先去拿秦明至!”
秦明至踹开禁军闯进裴府:“何须你拿!裴氏屡世公卿有高祖皇帝御赐金牌,纵使有错可杀却不可辱!”王万全大笑:“秦将军还是顾自家的性命吧!”秦明至亦笑:“我福薄缘浅长子秦坚为国捐躯,幼子秦固从军西境,则阳城内举目无亲何惧之有?”张叔济欲囚秦志明以驭秦固:“陈王继位已成定局将军何苦搭上性命,末将愿为将军作保他日陈王继位必待将军更厚,大将军之位非您不可。”
秦明至笑道:“看来我今日非死不可了,我与广跃同袍近三十载今日同去路上不算孤单。”秦明至夺张叔济刀欲杀之,叔济不敌断右臂为王万全所救,右卫军齐出杀秦明至。秦明至死后朝野上下人人自危,前任宰相李仕常撞破儿子李猷与南楚互通书信大骂:“竖子狼心狗肺不配为人,我李仕常所犯何罪,上苍竟罚我生出这等畜生!祖宗家业、满门清誉毁于你手,使我无颜见先帝不敢见祖宗。”顷刻间急火攻心吐血而亡。
李猷以白巾为李仕常掩面跪地而泣:“如此父亲可见先帝!废太子南晔骄横,儿为南晔师亦不堪其辱,桓王南昉将死之人,陈王南昀见识短浅怎敌南楚皇帝?大楚终将一统天下,儿所做所为都是为保我李氏。”李猷不发丧不服孝,密葬李仕常于李氏墓园。
次日李猷、卢不已、王万全上奏 “南楚犯我大虞南境危急之际请陈王即刻继位以安民心!” 群臣附议,陈王于奉阳殿继位改元天成,周南昉深知楚帝要得不止两分天下:“传诏,左卫将军刘亢率军十万同征东将军张渚南下抗楚! ”
南楚明帝熊桢大怒:“此子安敢背朕毁约!朕既能扶他亦可杀他!着大将军刘鄂领兵二十万,三日内踏平怀城取周南昉首级送于周南昀,以贺东虞新君登基之喜,也不枉他唤朕一声姑丈!”
左相林逸、御史大夫李彦开、左卫将军刘亢密通书信与楚帝:南昀自幼性格怪诞反复无常,如今弑父杀兄任人唯亲残害栋梁之臣实不配为人君,臣等受孝章皇帝之恩百死难报,唯愿除狼子佞臣以报先君,再助楚君一统天下开万世基业。熊桢思量半晌叹道:“真忠臣当如此周倬不枉此生,传诏王万全、李猷协助他们,大事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