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山很好爬,只是顾南屏极度缺乏锻炼的身体素质实在是堪忧,不过一路边看风景边吹风的滋味其实还不错。
大约一个时辰他们就见到了几十节台阶上的寺庙,大门上方的匾上洋洋洒洒写着“龙华寺”这三个金字。来上香的香客们虔诚地踏进大殿,将心中的心愿向慈眉善目的菩萨诉说。
寺门口早有住持候着静待贵客的到来,一见到傅玉言一行人便双手合十作揖:“圣驾来临,未及远迎,望圣上恕罪。”
这位老僧白眉白须,瞧着便肯定不是寻常僧人,话语中言辞恳切,却全无惶恐慌乱,气量颇深。
在他的引路下众人进入寺内,青石砖写满了岁月的痕迹,寺内陈设清简却内蕴古朴禅意。傅玉言像是与那位老僧相识似的,在他的指引下拐进了正殿。
顾南屏便屏退剩下的人自己随意逛了逛。
院子内有一棵巨大的参天大树,粗壮的枝干彰显了它悠久的年岁,茂盛的枝叶替半个院子遮阴。寺庙的空气里氤氲着淡淡的香火气息,嗅着便能让人静下心来,体会放慢时间的脚步。
绕过那棵树,却见一敞开着门的侧殿,殿内进去孤零零的只供奉着一尊观世音像,顶罩着尊宝冠,胸饰披帛。
顾南屏一踏进殿门就觉得心口一抽,随即闷闷的有些痛。她伸手揉了揉心口,深呼吸了几次才再次抬头望向那尊像。
走近发现那观世音像与寻常见得不同,做的极为精细,并且以玉蝉为饰,这倒是从未有过见闻的。
这玉蝉其实是有些讲究的,蝉从幼虫变成蝉蛹最终蜕变成飞虫,在古人眼里是带有死而复生之意的,因此蝉被认为是死而复生或永生之意。而古时人们死后将玉蝉含入口中,正是借此意,以此乞求永存或转生。
这观音像饰以蝉究竟又为何意?是佛家的转生轮回吗?并且这尊如此精细的像却被孤零零的摆在这个没人来的侧殿又是为何?顾南屏心中不免好奇这怪异的像究竟是什么。
并且当她看到这尊观音像时内心的感受有些怪,像是有些冲动想要靠近,却又觉得哪里说不上的诡异。心口一直隐隐作痛,顾南屏呆的时间久了眼前开始泛黑,有些要晕倒的意思。她还没倒下就被去替她取披风返回的霜叶扶住。
霜叶脸色一变,惊慌失措地用尽力气搀扶住顾南屏将她带出殿门。顾南屏的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喘息,直到回到古树下的石椅上坐着缓了许久那股痛意才渐渐消散。
从进到那个西侧的便殿开始便有些不对劲,顾南屏的第六感警惕的感受到了一些奇异,并且她总觉得这些事情与她有紧密的联系。
“娘娘,您哪里不舒服吗?”
霜叶见她面色好转才敢出声,方才她只是离开了半柱□□夫,回来见到娘娘摇摇欲坠的模样差点把她吓死。
“没事,就是突然有些不舒服?”
“那奴才去请张太医!”
最近顾南屏身子频频出现不适,霜叶对此挂心的很,一听这话急的要找张太医,却被顾南屏拉住。
“你忘了张太医年纪大了没随圣驾来龙华寺嘛?你放心,本宫心里有数,没什么事了已经!”
顾南屏已经没什么感觉了,那痛意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非常的快。她起身道:“走吧,也该回去了。”
她与霜叶一齐路过正殿,却见方才与傅玉言在一起的白眉老僧一个人定定站在正殿前抬着头望向殿内的弥勒佛像。像是感知到了顾南屏,转身走到她身边,合掌道:“贫僧见过施主。”
顾南屏也效仿他的动作合掌微微躬身。
“施主可要进殿上香?”
顾南屏望向正殿那座笑容满面、袒胸露腹的弥勒佛,佛像的背后是一尊阿弥陀佛他是西方极乐世界的教主,左手持金莲台,右手做雅榆和接引印。她想起方才的心绞痛,仍然心有余悸,但又不好驳了这位老僧,只得点点头跟随着他的步子进了殿。
好在这次她进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顾南屏放了心,用火引燃了香虔诚地拜了拜。她从前不是信这些,但是自从来了这儿经历了这么奇幻的经历,心中总归是有些多了几分敬畏。
她发现佛像边上摆了许多小灯,簇在一起密密麻麻的。
“住持师父,这些灯是做什么的?”
“那些都是来上香的施主们为祈福供的,施主可要点灯?”
“祈福?都能求什么?”
“只要是点灯人出于真心,万物皆可。”
顾南屏有些好奇地凑近看了看,却见最外面应该是最新放上去的那盏灯上写着“安康”二字。她心一跳,隐约有个预感。
“师父,这个灯是?”
“是圣上所点,为的是求一人的安康。”
顾南屏一怔,心中升起隐秘的喜悦,但是心里又响起另一个声音“你怎么就能确定傅玉言点的灯就是为你呢?”
心中的两个小人开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