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孔雀接完电话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弥漫着尴尬的一幕。宋嘉峻努力尬聊,而星河的微笑凝成了五个字:我不想说话。
两人的站距绝对不到两米。个人范围被长时间入侵,孔雀仿佛都能看到星河紧绷的身体。
唉,老板什么都好,就是防备心和距离感太重了。
眼看着星河的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勉强,孔雀决定帮宋嘉峻一把,省得他出师未捷身先死。
“帅哥,我们要回家了。”
没错,这就是她的帮助——避免他的热情让星河窒息,从而被厌恶。
虽然恋恋不舍,但宋嘉峻总算没再提出一起打车,而是叮嘱女孩们路上小心,并且在星河上车的时候用手扶住她头顶的车门框。
这个动作倒是挺偶像剧的,和他谈恋爱一定很浪漫。孔雀不禁露出姨母笑。
星河非常官方地说了声谢谢,在他收回手的下一秒就毫不犹豫、干脆利落地反手拉上车门。
宋嘉峻无奈地摸了摸鼻子,往后退了一步,冲车内的两个女孩摆摆手。
车子缓缓发动。孔雀回过头,看到宋嘉峻还站在原地,双手插在口袋里目送她们。他穿着米白色无帽卫衣,蓝色牛仔裤,像个干净的大男孩。
凭这副长相和身材,出道也是绰绰有余。为什么星河对他完全不感冒呢?
她收回目光,看到星河仰着头靠在座椅上,正闭着眼睛休息。她拿不准是否应该跟她聊聊。星河正需要一个新开始,而宋嘉峻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对象,但她也明白星河需要时间,来走出蒋纪俞带来的伤害。
即便星河不说,她也知道蒋纪俞一定带来了很大的伤害。有些人会把痛苦说出来,比如她自己。有些人会把伤口深深的掩藏起来,静待痊愈,比如星河。
只不过这伤口是悄然痊愈,还是逐渐腐烂,没人能说得准。
*
在孔雀的盛情挽留下,星河在这个黄浦江边的豪宅住了三天,终于艰难地搬了出去。她的理由十分质朴,“由奢入俭难。”
当她搬到酒店以后,对房屋的面积流下了劳动人民朴素的眼泪。
这期间星河曾试图回家拿点衣服,但当打车回去,远远地看到在楼下守株待兔的蒋纪俞时,她毫不犹豫让司机调转了方向。
接下来几天时间,她飞快选好新的房子,交了押金和房租,给远在鲁城的陆泽打了个电话。
陆泽什么也没多说,次日下午就抵达了上海。
他和星河是发小,穿开裆裤的交情。同时他也是个不差钱的主,一个电话就能不计成本的飞过来看她。
“我的姑奶奶,好端端地这么着急把我叫到□□你搬家,到底发生什么了?”
鲁城和上海温差不小,他穿的多,一下飞机就被热浪冲的头昏脑涨。
把他大老远地叫过来,星河也很愧疚,接过他的外套,递上一瓶放了会儿气的冰可乐,“先喝点水吧。”
一个小时后,陆泽入住了星河所在的酒店。当星河当着他的面刷开了隔壁房门后,他的下巴掉了下来。
“你——你为什么也住酒店?”
现在接机都这么郑重了吗?还要在同一个酒店陪同住宿?
“我在躲蒋纪俞。”星河挽起袖口,露出手腕上仍未完全消肿的指印。
“这是怎么回事?”陆泽的声音不自觉提高,大跨步到她旁边,握住她的手臂,“这是蒋纪俞弄的?”
他虽然诧异又震惊,却很小心没有碰到她的伤口,那清晰的指印,简直刺痛人眼。
“嗯。”星河抽回手臂,推开自己的房门,“进来说吧。”
二人是发小,目前都单身,且彼此间互不暧昧,因此没什么可避嫌的。
陆泽把行李箱放好之后,进了隔壁的房间,毫不客气在沙发上坐下,一脸严肃地兴师问罪,“不是让你照顾好自己吗?为什么会受伤?”
于是星河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陆泽听的时候紧绷着脸,却一直没打断她,末了才一脸严肃地说,“是应该把我叫来,要是蒋纪俞敢在你搬家的时候闹事,我就揍他一顿。”
孔雀看着陆泽的个头,再想想蒋纪俞的小身板,对这个提议十分心动。
遗憾的是搬家那天,蒋纪俞并没有出现。其实这也不难理解,如果他真的这么看重星河,一颗心全铺在她身上,又怎么有心思和黄金凤搅到一起?
不可信的从来都不是爱情,而是打着爱情之名行背叛之事的人渣。
只是辛苦了陆泽,工作缠身还要大老远跑这一趟,帮星河搬完家几乎立刻就要回鲁城。星河看着他有点疲惫的身影,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陆泽,你还不打算成家吗?”
陆泽闻言转身,看到的就是星河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失笑,“怎么突然说这个?”
他顿了顿,又道,“这么多年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