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训练是很枯燥的事情。
跑步,接球发球,队友磨合,每天的训练就是大差不差的这么几项来回切换。
而且还要保证心态不出问题,这样才能在体育的道路上走的长远。
所以会有人说体育社团的人都很青春活力,很有精气神。
来到稻荷崎后,我对此格外赞同。
脚下是浅灰色的水泥路,长路的两端弯折蔓延,过一个拐角就消失看不见了。
这里是稻荷崎校外的一条延伸公路,早晨,稻荷崎男子排球部会在这里进行长跑的体力训练。
运动员负责训练,作为经理人的我负责站在起点也就是终点为大家计数。
九月份,属于夏天的燥热还未曾褪去,但也影响不了清晨的温差,看着我面前跑过穿着短袖短裤的男高中生们,扯了扯现在身上的外套,心里不由得的羡慕。
想当年,我也是深秋的夜晚穿着运动短裤出去跑圈的人……
然而现在,我是个天天要按时吃药,不能跑不能跳,吃饭时被人用眼光催促着我多吃一点的180cm外不强中干。
世界,还真的蛮奇妙的。
在我乱想的时候,耳朵里传来了两道重叠在一起,有力的脚步声。
不远处,两个相似的身影从清晨的天空背景中脱颖而出,同步地奔跑而来,嘴里还在鬼叫。
“双胞胎!给我把嘴闭上!专心跑步!当心咬到舌头!”后面的前辈喊道
我通过两天的观察发现,宫同学们偶尔会陷入这种针锋相对的状态 这种情况下,一般没有人的声音能传进他们的耳朵里,哪怕是前辈和教练也不行。
这么心无旁骛的下场,就是之后会迎来惩罚。
我在笔记本上做着计数,尽职尽责地完成我的工作。
“治同学,侑同学——跑圈结shu——”
几乎是我话音落地的瞬间,两个人就从我的面前跑过,带起的疾风吹乱了我额前的头发。
这两个人,要跑到天荒地老吗?
“别管了,他们累了就会停下了。”
角名同学也跟着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他从疾至缓地停下脚步,蹲下身在我脚边的箱子里拿出瓶装水。一边拧开一边望着逐渐跑没影的宫同学们,开口就是看热闹的语气。
“角名同学刚刚是不是第二个半圈是走完的。”
“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见。”角名同学立刻偏过头去装作没听见我的话。但是他会错了意,我刚刚的话也不是对着他说的。
“北前辈,月姬前辈,辛苦了。”
听见我报出名字的瞬间角名同学瞪大了双眼,转过头,正巧和朝着终点线走来的前辈们对上了眼,抓着水瓶的手差点松开的同时,也回过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于是现在轮到我装作没有看见他了。
“好的~辛苦了小篠——”月姬春希前辈,因为在文化祭的剧目《新版.竹取物语》中饰演了男扮女装的辉夜姬这一角色,以此获得了“稻荷崎辉夜姬”这一外号。
但是月姬前辈本人好像一直拒绝承认这个称呼,不过反抗的尝试无果后也就随便别人怎么叫他了。
不知道他是不是因此得了什么报复世界的想法,也开始喜欢用奇奇怪怪的叫法来称呼别人的名字。
比如这个“小篠”。
抗议是没有用的,而且‘小篠’也不是什么有侮辱性质的称呼,我就是有些不习惯而已。
我从脚边的箱子里抽了两条毛巾,先后递给了北前辈和月姬前辈。
“谢谢。”北前辈接过毛巾,他的道谢声音有些飘忽,因为长跑后的急喘气,肩膀也上下起伏着,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了呼吸之后,他的视线偏向了蹲在地上的角名。
“角名。”角名的后背顺着北前辈的声音抖三抖。“放学后和侑,治一起留下来。”
我的同班同学们立刻萎靡了。
“哦!阿尾,大耳——跑快一点!”月姬前辈拿起我递过去的毛巾,挥动着手臂在空中大幅度挥舞,像一个不合时宜的路政人员。
“信介和伦伦也快过来!我们来组一道墙,等一下把他们两堵得死死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宽阔的公路上回响着月姬前辈狂放的笑声,大家都非常明显的退了一步,一副不是很想认识他的样子。
“不太好吧,这里是公路,挡成一排会妨碍别人同行的...”我尝试着用正当的理由去阻止前辈的行为,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升起一股无力和劳累。
我目前在社团内当之无愧的支柱--伏见学姐,早上因为要和教练商讨事情缺席,所以今天的晨练由月姬前辈,北前辈,还有我负责统筹管理。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满打满算,这才是我来到这个学校的第3天,同班同学的名字还没全部知道,社团内部记住脸的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