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的情况,她总觉得会跟Matteo有关。
“他比我小三岁,”梁淙显然是在回答她之前的问题,说完他顿了一下,又继续开口,“……尾椎骨那里有一块花型胎记。”
容尹默默记住,怕再问太多引起梁淙的怀疑,便笑着说道,“既然弟弟现在过得很好,那就放心啦,阿淙,你有我就足够啦!”
她眼珠子转了转,转移话题,提前报备第二天不存在的行程,“我等会儿去洗个澡,洗完要写一篇活动感想交给老师,写完就睡啦,明天一大早还要早起去占位置听讲座,还要练琴,下午排练……”
女孩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一点空闲的样子都没有。
梁淙信以为真,心疼她的忙碌,便问道,“要到什么时候才结束?”
“就只这几天啦,周末就没事了~”
“所以,阿淙,你要是找不到我的话,不许生气哦!”
容尹无声笑得像只小狐狸,预防针先打到位,再把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这样基本上不会有任何疏漏,就是可能最近都没办法跟阿淙视频,看不到他了。
不过想想,周末应该就可以见到他真人,也觉得能忍了!
“嗯。”
挂断电话,梁淙慢慢地继续做着复健,眼神盯着手中的器械,脑子里却在反复回想着刚才女孩的话。
每一句话听起来都很正常,只是觉得莫名的违和,有哪里不对。
他不是在怀疑她,而是非常在意她对他的隐瞒。
那些不经意间暴露的蛛丝马迹,让他焦躁不已。
容尹心情很好地哼着歌,回到了排练室,接下来是小组乐队排练时间,每个人的乐器都已经摆放在里面了。
Lucas是本组唯一一个弹钢琴的学生,并不需要调音,又对容尹的凤首箜篌着实有兴趣,便自告奋勇帮她调琴,容尹跟他简单说了一下如何调之后,便放心地去找傅苒了。
Neo把他的巴松拼接到一起,一边擦拭着,一边和正在给自己的小提琴较音的Anna互相抬杠斗嘴,不时听到一些经典且不可描述的词汇从两人嘴里蹦出。
“所以……我在认真听讲座的时候,你们俩竟然在隔壁偷摸谈情说爱?!”
容尹震惊地看着傅苒,又看了看一旁任劳任怨帮她调琴的Matteo,半天,才幽幽地说道,“你现在太堕落了姐,琴都不自己调了。”
“有男朋友,不用白不用,你不也一样有人帮你调?”
傅苒单手撑着下巴坐在台阶上,长腿伸展开,懒洋洋地点着脚尖。
“我那是满足国际友人的好学心,促进文化交流而已。”
容尹笑得理直气壮。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傅苒无语,冲Matteo飞了个香吻,又扭头凑过来八卦,“来来,小妞儿,聊聊你男朋友。”
“跟Matteo长得那么像,该不会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吧?”
容尹“啊”了一声,不得不说,傅苒可能误打误撞碰到了真相。
但她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吞吞吐吐的,“我也不太清楚诶。他家里……好像有个弟弟?没怎么听他细说过。”
“……”
傅苒一言难尽地看着她,翻了个白眼,“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这种基本情况都不了解?”
想到Matteo对于亲属的无所谓态度,容尹挣扎了一下,觉得可以发展发展队友。
万一呢?
“那个……姐,我觉得你可能真相了。”
容尹挪了挪屁股挨着傅苒,转头看着她,认真严肃地悄声说道,“我男朋友,确实有个失散多年的亲弟弟。”
这回轮到傅苒傻眼了,她就是随口开了个玩笑呀,没想到开大发了。
愣了愣,她问,“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但是我只知道他弟弟比他小三岁,尾椎骨上有花型胎记,再多的就没敢多问。”
容尹小声解释着,突然想到,阿淙弟弟小三岁的话,那就是21岁了。
她问傅苒,“你知道Matteo今年多大了吗?”
“好像和我一样?好像大一岁?”
傅苒拼命回想着,最后却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记不太清了,回头我问问,再观察观察Matteo有没有胎记,看看能否对得上?”
说到这个,她脸上浮现一丝兴奋和跃跃欲试,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扒人裤子了。
容尹想说那个胎记的位置有些私密,但想到两人的关系,也确实可以一问。
“其实Matteo小时候因为黑头发黑眼睛,受了不少霸凌,也得亏他养父母和兄姐特别爱护他,才养得阳光开朗的傻白甜性子,不然你想想,他得是个多么可怜的小崽子。”
“以前我们俩还互相发邮件的时候,他有一段时间,很纠结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