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美梅心虚又心慌,情急之下就没了耐心,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声吼:“甩啥脸子!你这是想我死是吧!那我死了你满意了!”
赵友娣皱起脸拉伍美梅:“哎呀君子呐,你妈好心给你给东西吃,你咋还气她呐!赶紧吃了吧……美梅你也是的,跟孩子急啥眼,坐坐坐。”
宋盈君特别清楚她妈的性格,凡事一理亏就不分场合喊着要去死,主打一个耍泼不讲理转移重点。
上辈子宋盈君无数次被她妈这招牵制,她现在可不吃这套。
她冷笑:“我让你吃蛋糕喝健力宝就叫想你死?这蛋糕和健力宝该不会有毒吧?”
宋盈君这话一出,伍美梅和赵友娣都炸了。
赵友娣瞪圆了眼:“你瞎说啥?!你今儿咋了!中邪了啊!跟你平时都不像!”
伍美梅冲正屋那边高声喊:“志国——志国——赶紧出来!你女儿要逼死我!你出来——”
宋志国很快就走出了院子,走到石板桌边,黑着脸坐下:“喊什么,李进两口子好不容易把儿子哄睡着了,喊醒了那个祖宗有你们烦的!”
伍美梅这时已经入戏了,全身都抖起来,说话都带着颤音:“你宠出来的好女儿!心心念念想我死呐!”
宋志国皱了皱眉,问:“咋回事?”
赵友娣抢着说:“咱们怕人家饿着,好心切好了蛋糕开好了健力宝,可人家不领情,金贵得很!”
伍美梅眼眶也红上了,像是快被气哭了:“有哪家人像咱们这样疼女儿的!结果养出个白眼狼!这么贵的好东西还嫌三嫌四的!”
宋志国大概了解了,转过身,看着冷着脸的女儿,脸更黑了:“待会爸妈得去村口接明天做席用的鸡鸭,还得去通知村里乡亲今晚来帮忙杀鸡,你们得煮午饭晚饭,事情多着呢!赶紧把东西吃了,闹啥脾气呢!”
伍美梅恨恨地说:“你的女儿厉害得很,说里头有毒呢!”
宋盈君一直看着他们演,听到这里,反问:“里头没吗?”
宋志国心一突,板起了脸厉声说:“行了!都别吵!赶紧吃!切了不吃就坏了,别浪费!”
宋盈君冷笑,说:“我刚才给过你们机会了,哪怕你们有一刻的良心发现呢?”
她这话来得莫名其妙,但让宋志国夫妇和赵友娣心都提了起来。
宋盈君接着说:“我也懒得看你们演戏,大家都敞开天窗说话。”
那三人都坐直了身子。
宋盈君:“今儿蛋糕和健力宝的事儿,我就算了,毕竟我还没吃,我不告发你们,当还你们养大我的恩。”
那三人脸色都变了。
宋盈君:“妹妹以后也跟我一起住,我养她。从今天开始,咱们关系就断了,我不会主动打扰你们,但你们如果来烦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眼见事情败露,伍美梅和赵友娣都蔫了。
宋志国还是维持表面的平静:“胆儿肥了你!什么蛋糕和健力宝的事儿!你倒是说说,还不客气,你不客气打算怎么样?”
宋盈君以前最怕这个爸黑脸,他一黑脸自己就觉得问题出自己身上,当然后来她病后死前她清醒过来了。
她现在对宋志国这招可没放在眼里,她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既然真敢问,那我就说,里头有安眠药。”
伍美梅和赵友娣两人都倒抽了口凉气,互相看了眼。
宋盈君:“你要是想抵赖,没事,我去跟凤莲姐的医院院长谈呗。”
话说到这份上,宋志国也稳不住了,嘴角脸颊边的肉都在抖,盯着宋盈君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好一会儿,他眉头又皱起了:“你平时说话不这样,是不是谁来挑拨了?是不是卫疆,他记恨咱们让你跟他离婚,他就来耍阴的!君子,爸妈说的对吧,这种人,又穷又毒,赶紧离了!”
宋盈君平时也不习惯阴阳怪气,但一对着这对父母她就是压不住冷笑——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转移重点有一手啊!”
“我不会跟卫疆离婚,更不会嫁给李进那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儿子给你当投名状铺路,你们死了这条心!宋志国,你有本事就跟人公平竞争面纺厂厂长的位置!”
宋志国眼神变得阴狠起来。
宋盈君也不怕,冷冷地看着这个她喊了一辈子“爸”的中年男人。
她说:“我重申一遍,今天开始,咱们各走各道,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既然撕破了脸,宋志国也不客气,他一个大男人,还怕这个大门没出过的女儿?!
他皮笑肉不笑地问:“哦?怎么个不客气法?”
宋盈君淡定地说:“再舞到我面前,咱们计生办见。”
宋志国脖子一梗,愣是说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