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误伤,剩下一个队友看他们没有打出优势,饿虎扑食冲了上去。
一打三,腹背受敌。朝恩为即将挨揍的同桌感到深深的……痛快。
做人不能太欠,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高兴得还是太早,田大壮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手里拎着张一砸就碎的塑胶板凳。局势瞬间转变,两对三,这下溪中占优势。
田大壮看着又高又状,身手却和喻淮桉天差地别,只配在前排当肉盾。看着喻淮桉行云流水的那几下,朝恩忽然觉得他和田大壮要是真打起来,不一定会是全程挨揍那个,两败俱伤的可能性更高。
可见同桌是真的懒,懒得搭理一切活体生物。
正看到精彩之处,她被杨思娜连拖带拽地拉走了,杨思娜拉着她边跑边呼救。等俩人气喘吁吁找来校保安一群人赶过来,三中的人早就散了。
田大壮眼睛乌了一团,喻淮桉下颚处挂了个口子。
日薄西山,暮色渐沉,教室内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职高两个趴地上,一个滚到坡下。”围观群众在班里裹了张卷子当喇叭宣扬,“三个都见血了。”
“卧槽,怎么回事,喻淮桉怎么和职高的打起来了?”有人问。
知道内情的解释:“上次抓那抢劫犯是职高的大哥,进少管所了,小弟们来报仇。”
“太吓人吧,跟电视里演的一样。”
“职高的都是些什么败类。”有人忧心忡忡:“这不是打架吧,能不能算正当防卫?”
朝恩听着他们七嘴八舌,肚子也跟着咕噜噜地叫,中午没吃饭,晚上也没捞着一口,饿得人头脑发晕,眼睛无光。
“你还好吧?”鹤小天看她脸色不太好,听班长说她俩是近距离观众,关心道:“是不是吓到了?”
朝恩向来不爱给人添麻烦,摇着头撑着桌面站起来:“候老师要是问你去哪儿了,你就说我去厕所了。”
鹤小天知道女生每个月特殊情况,点着头叮嘱:“你放心大胆地去吧。”
她打算去食堂小卖铺随便买点什么填肚子,一出去就看见从楼上办公室下来的喻淮桉和田大壮。不知道是不是男生腿长,朝恩加快了脚步还是在快到楼道口前遇上了两人,正纠结要不要打个招呼问候一下,结果在离他们只有两步之遥时,眼前一黑。
朝恩心想,完蛋了,要倒了。
前倒还是往后倒啊?
小脑比脸重要,还是往前吧!
“诶诶诶怎么回事?”田大壮看着一米开往像滩软泥往下垮的人。
喻淮桉本来还百无聊赖地眺望远处,听到这话蓦地收回视线,下意识反应让他跟支离弦的箭似地飞了出去。
好在速度够快,人栽在了他身上。
喻淮桉一手抵在她肩膀,另一手把住她腰。走过来的田大壮看到这一幕,不太确定地吐出一个词:“英雄救美?”
“就你会成语?”喻淮桉皱眉催促,“赶紧把人背去医务室去。”
田大壮哦了声,准备从喻淮桉身上接人,突然想到什么,义正言辞道:“我不背,男女授受不亲。”
喻淮桉觑他一眼,嗤之以鼻:“你哪个朝代来的?”
“那你怎么不背?”田大壮反问。
“力气没你大跑得没你快总行了吧。”喻淮桉没工夫和他闲扯,“帮忙扶一下。”
田大壮把朝恩胳膊抬起来绕到喻淮桉右肩膀,他往下蹲了点,没想到同桌看着瘦背着更轻,轻轻松松就把她驼了起来。
“我就不去了,小班长肯定吓到了。”田大壮一心要奔向教室出现在喜欢的人最脆弱的时刻。
喻淮桉懒得和他说别的,提醒他:“记得跟候老师说一声。”
……
朝恩清醒过来时发现视野很不一样,比往常要看得更高。
远处是看不见尽头的长坡,近在咫尺的后脑勺干净清爽,发梢随着走动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下巴。
没有想象中的刺,反而像深冬枝丫上的一捧雪,柔软而蓬松,带着淡淡的清凉薄荷洗发水味儿。
他的后脑勺左侧还有个璇,不禁让人想起院长妈妈说过的话:长一个旋的人脾气好,两个旋的人聪明。
以前是深信不疑,因为她脑袋上就有两个旋,可现在……确定这人能叫脾气好?
“醒了?”喻淮桉察觉到背后的动静,停下脚,转过头来:“能不能自己下来走?”
“可——”朝恩突然捂住嘴。
“怎么了?”他问。
朝恩浑身冒冷汗,心慌得不行,从指缝里孱弱地闷出两个字:
“想吐。”
听到这话喻淮桉眉头一皱,“我警告你,不要吐在我头上。”
“我胃里什么都没有,你放一万个心,”因为浑身没劲儿,朝恩说话有气无力还拖着尾音,“吐了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