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场面一度安静下来,片刻后掀起更狂热的掌声。
“好!”
“好诗!”
“给我来一碗阳春面!”人群中有人大呼。
“我也要!”
很快傅砚白的阳春面铺中已坐满了食客,他一个人在厨房忙进忙出,应接不暇。
虽说吆喝不算他的长项,但做几首逗趣的打油诗倒是不成问题。
两人的剑舞与打油诗赢得了众人的欣赏,祝殷殷看着傅砚白有些忙不过来,便主动帮他给客人斟茶。
不知是不是傅砚白学习的功劳,很明显今日的阳春面比起昨日的要强上太多,至少没有客人再来要求赔钱。
回到自己的杂酱面铺,祝殷殷还十分欣慰地回想自己方才教导的成果,于是今日的杂耍表演也变成了舞剑。
剑刃在风中飕飕而过,吸引不少过路的行人,有几个出手阔绰的老爷,直接抛出一锭银子给她。然而却被祝殷殷一个反掌送回去,少女扬眉一笑:“我可不卖艺,客官若是想花钱,那就进我店里吃碗面再走。”
那人闻言也不觉得拂他的面子,反而佩服起这女子的气性来,大步流星走进店来。
这一举动自然激起更多人的效仿。面铺的生意照样同往日一般火爆。
祝殷殷眉开眼笑,端出茶水来一一给客人斟上。
“姐姐,”一个带着小歪帽的男孩跟爹娘坐在椅子上,见她过来,小手轻轻扯住她的裙摆,小声道,“你夫君做的面不如你做的香。”
“什么?”祝殷殷端着茶水愣在原地。
孩子娘见状赶紧找补:“姑娘千万别介意,小孩子口无遮拦。”
“是啊,要我说你们小夫妻两个做的面各有千秋,分不出高低胜负。”旁边桌上的食客吸溜一大口面条,边嚼边说。
祝殷殷现在哪儿还顾得上管两家做的面谁家好吃这个问题,忙摆手解释道:“你们误会了,我们不是夫妻。”
“嗐,小娘子,你也别害臊。”大腹便便的食客边吃边起哄,“你们是不是夫妻我一眼就看得出来。”
“是啊是啊,就阳春面铺小老板瞧你的那个劲儿,不是夫妻是什么?”
祝殷殷瞬间羞得想原地消失。饶是她这般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此刻也有些脸红,即使她如今已不再是将军府的小姐,但毕竟怎么说也是将军府十多年悉心调教出来的,还没婚嫁便平白在人嘴里多了个夫婿,更何况那人还是隔壁的阳春面铺老板,真叫她原本一个伶牙俐齿此刻也说不出话来。
众人见状,以为她是害羞默认,便更是调侃:“我就说嘛,人家不仅是小夫妻,感情还好得很哩。”
“干脆两家铺子合并一块儿得了,省的还叫人家小娘子两头跑。”
见这话越来越离谱,祝殷殷也顾不得脸不脸红,急着跟人反驳起来,结果却是越描越黑,看那架势仿佛他们真的成了恩爱无双的夫妻,羡煞旁人。
就在她无可奈何想要以头抢地之际,却见门外进来一位修身玉立的翩翩公子,再一仔细看,那人便是众人口中的阳春面铺老板,她的“夫君”——傅砚白。
众人见他们口中的另一位主角也来了,于是掀起新一番哄闹,有胆子大点的,甚至直接喊了起来。
“老板怕是想得紧,过来瞧他老板娘来了。”
这话一出,祝殷殷只觉五雷轰顶,眼睛忙看向还处在懵懂状态中的傅砚白。
不知这彬彬有礼的人会如何想她,恐怕还会以为她对他心思不纯,背着他擅自造谣,如今正主已站在这儿亲耳听见了,她更是百口莫辩。
她还有何颜面与他日后相处啊!
想到这里,祝殷殷低着头一言不发,饶是她平日里骄纵惯了,却没应对过这般情形,自觉耳根早已熟透,压根不敢直视傅砚白。
片刻后,鼻间嗅到淡淡的茶香,甫一抬头却看见傅砚白正直直站在她面前,那淡淡的香味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
只是他的表情依旧温和,甚至于带些......愉悦!?
看样子不像是找她兴师问罪,倒像是......祝殷殷没再多想,匆匆垂眸,正好瞧见傅砚白手中的那柄软剑。
这剑怎么会在他手中?
紧接着,便意识到这人应该是来跟她还剑的,方才的紧张与担心顷刻间消去大半。
只是心中还有些疑惑:“这剑......”
“这剑是我在门口捡到的,应是那几个小孩趁你不备拿来玩的。”傅砚白温和的嗓音慢条斯理地向她解释,冷静又沉着,与周遭那些嘈杂的哄闹声截然不同,莫名令她安心下来。
祝殷殷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剑柄,道:“多谢。”
没想到傅砚白竟破天荒地冲她笑了笑:“不必多谢。”
平日里这人虽然也是温和有礼,但却总是让人觉得难以真正亲近,谦逊之下藏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