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该如何接上。
“囡囡。”
就在这时,卢芸华听得自家兄长的呼喊声,她转头看去,看到自家兄长急匆匆朝着自己行来,卢芸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她下意识地将李明恪递来的木匣接过,藏了起来,而后开口:“我,我大哥来找我了,我就先走了。”
说着,她急急忙忙地提裙往外疾走,只是走了两步,卢芸华又停下脚步,转身对着李明恪福身一礼,嫣然一笑道:“今日这湖底花,星如雨,小女子毕生难忘。多谢殿下。”
她轻晃了一下手中的木匣子,轻声道:“你、你容我想想。”
言罢,卢芸华便就一脸嫣红地匆忙往兄长的反向小跑而去。
李明恪看着卢芸华难得失态的背影,他站了好一会儿,忽然反应过来卢芸华并未拒绝他,他咧嘴一笑,而后笑声越发开朗,随后又想到了刚刚在湖中见到的陆安衍,倒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情况,他便就急忙朝外跑去。
他们谁也没看到在一座高楼之上,有人在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场‘闹剧’。
“陆卿,小陆公子,这心思倒是灵巧。”皇帝面上很是淡漠,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陆昌明,低声道了一句。
虽然话语间很平静,未曾有什么怒意,可是伴君多年的陆昌明怎么会察觉不出皇帝的不虞。
他躬身一礼,带着歉意道:“是臣教导无方,犬子胆大妄为,胡闹得紧。臣今后定会好生教导。”
皇帝撇了一眼陆昌明,半晌才回道:“嗯,陆卿要多费点心思。”
“是。”
陆昌明看着皇帝离开的身影,他缓缓叹了一口气,看向不远处从湖底上了岸浑身湿漉漉的陆安衍,以及聚集在一起的那两三个少年郎。
他心头浮起些许愁绪,这些日子,陆安衍着实是太过显眼了。
要不,让安衍去婉婉那儿待一段时间?婉婉去寺里祈福并不会这么早回来,恰好就让安衍去那儿清静清静,也省得在上京中这般上蹿下跳的,引人注目。
陆昌明这般想着,便就定了主意,深深看了一眼下方似乎打算离开的少年们,他便就转身离开。
陆安衍回到府中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他喝了老顾送来的姜汤后,堪堪入了房门,就看到屋子里安静坐在一旁的父亲。
烛火昏暗,骤然出现的一个人,着实是吓了陆安衍一跳,令他差点就惊呼出声。他的心头怦怦跳着,走上前来,躬身一礼道:“爹,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在我房里?”
陆大人没有回话,他抬头看向陆安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望着面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儿子,他的眼中浮起一丝无奈,而后很快就敛去,一脸不虞地道:“听夫子说,你最近课业上有所松弛,昨日的功课也没完成。”
“怎么夫子又告状了?”陆安衍干脆地坐了下来,他给自己到了一杯水,不快地抱怨道,“不就是昨天忘记了写嘛,说好明日会给他补上,动不动就告状,夫子,真是小人尔!”
这些日子,外祖和父亲突然对他严苛起来,竟是将他送去城北京郊大营训练,他闹腾着不想去,却又不敢忤逆父亲和外祖,这才满腹牢骚地入了京郊大营。现下是一边入营训练,另一边还要应付夫子的课业,本就是满心烦躁,况且课业未完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砰——’
陆大人重重地一拍桌子,他站了起来,厉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尊师重道,你的教养呢?我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谁教得你这般不重师长的?”陆大人眉眼间满是愠色,他指着陆安衍,道:“坐没坐相,站没站姿,你近来在谢府学的什么,小小年纪,不思进取,整日里胡闹!平日里都同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
“爹,你今日是吃了炮竹了吗?怎的这般指桑骂槐的!”陆安衍眉头一拧,站了起来,大声打断了陆大人的话。平日里他同谁来往,不外乎就是李明恪他们,此时陆大人的话里虽然未曾直白道明,可是对他来说,这不就是指着秃子骂和尚吗?明摆着的意思。
陆大人冷声道:“顶撞长辈,你的规矩是越学越回去了!”
“爹,咱们家的规矩也没教得你这般嫌三恶四的。李明恪那是姑姑的儿子,你不同姑姑来往,怎的还不许我同表哥亲近了?谢府怎么了?外祖教得功夫可好了,哦,你嫌弃外祖是武夫吗?那我可得同我娘好好说道说道,就说你嫌弃娘了。”
“胡言乱语!”陆大人瞪着眼,看着眼前伶牙俐齿的儿子,只觉得头疼得厉害,他虽然与宫中的淑妃不大来往,但是倒也并未阻止儿子同三殿下来往,如今这发作,不过是因着陆安衍近来太过逾矩了,帮着李明恪拜师也就罢了,竟然还同人蓄养暗卫,现下又撮合三殿下与卢家姑娘,这是要拉拢卢家势力。
皇帝本就对陆家看不顺眼,这般举动,不就是‘外戚干政’,怎能不让那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王忌惮?他们陆家人丁不盛,不说婉婉腹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