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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络和熠落正围坐在一个小洞穴内,认真地盯着浮在空中的透明气泡状空间。
那似有水流涌动的空间内,赫然蜷缩着一个小小的婴儿。
熠落一边不断朝着空间输送能量,一边疑惑地看着血络,第一百次发问,“我说,你是不是养小孩上瘾了。”
“我这是为了你好吗,你不是一直想收个徒弟但未能得逞吗,”血络随口答应,“她的小孩给你当徒弟,够格吗?”
“你就吹吧,”熠落嫌弃地撇撇嘴,心情瞬间舒畅。
……
一年后。
武魂殿后山。
锋利无比的银光混杂着血红色从森然林立的石阵中迸发,所过之处,坚硬的石柱皆拦腰断折。
石阵外,胡列娜和焱靠在一块巨石后,齐齐地叹了一口气。
“小初究竟去哪里了,”胡列娜远望着近乎失控的哥哥,低声喃喃。
“以小初的能力,谁能让她麻烦至此,”焱揉揉眉心,“偏偏我们什么都找不到。”
谈话间,邪月走出了石阵。
他双目血红,肩上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往外汩汩冒血,鲜红的血液顺着轻甲上的纹路滴滴滚落在地,炸开一朵又一朵的血花。
在三天前,他完成了修罗第四考。
杀戮之气充斥全身,心烦意乱的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只能靠发泄来阻止自己彻底失控。
一年时间,他无数次搜寻过那个悬崖,那片森林,却始终一无所获。
面对修罗第五考,他知道自己需要先沉淀,可他又不想再多等一秒,只想变强,更强。
眼看着邪月带着浑身血污走进休息室,坐在门后的何衍默默地叹了口气,身上的黑色魂环亮起,熟练地开始为邪月疗伤。
何衍已突破魂帝,辅助能力大增,很快,邪月身上的伤口就在黄雾缭绕中渐渐愈合消失。
邪月缓缓睁眼,随意扫过自己那血迹斑斑的衣物,正要起身,窗外突然就出现了两个身影,血络和熠落。
邪月随意地瞄了他们一眼,连话都懒得说。
一年前,邪月是很经常见到这两位的,也常常焦急询问,可后来,他不想问了。
这两位每一次出现仿佛就是来旅游一样,一问三不知,怎么问都不知。
“不欢迎我们?”熠落瞧着邪月冷漠的表情也不在意,笑道,“反正你也很久见不着我们了。”
邪月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你们?怎么了?”
这时,血络从墙边显出了身形,“累了,准备睡一觉。”
黄金一代和何衍的目光齐齐投向血络,视线却通通被血络手里的那一个小包裹吸引。
淡黄色的包裹中正躺着一个小娃娃。
那是一个有着蓝青色瞳孔的小孩,眼眸明亮,约莫几个月的样子,长得很好看,正抱着一只布老虎玩得不亦乐乎。
血络一脸淡定,在四人疑惑的目光中坐到了沙发上。
戳了戳小孩的脸蛋,然后牵起了玩着布老虎的小手,血络把胖乎乎的小手臂指向了邪月的方向,柔声道,“小家伙,他是你爸爸。”
偌大的屋子鸦雀无声。
没有人从这句信息量巨大的话中反应过来。
还是邪月先回过神来。
一个箭步冲到了血络面前,他颤声道,“她在哪?”
“不知道。”
又是一模一样的答案,邪月无奈之下大声吼道,“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血络耸耸肩,“坠崖那三天之内,我是可以感知到她的生命气息的,后来只顾着你儿子了,累得没力气了。”
见此情形,胡列娜连忙上前拉住了邪月,“哥哥,小初既然能熬过前三天,她一定还活着,她一定会回来的。”
“活着…”邪月喃喃自语,心中的一块巨石仿佛落下了些许,终于将目光落在了专心玩玩具的小人儿身上。
“这娃娃我倒是能给你个来龙去脉,”血络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杯着热气的清茶,慢条斯理道,“蓝小初坠崖的前一个晚上,我的确和她一起,那时候觉得她气息不对,没有太在意,后来,临近坠崖的时候,我终于看出了哪里不对劲,一时头昏脑热吧,出手保住了这小孩,养到现在这么大。”
“别问我为什么不阻止她,”血络摆摆手,“你的人你自己应该清楚,她想做的事谁都不要想拦。”
“所以养的时候真的很后悔,”熠落突然愁眉苦脸,“新鲜归新鲜,在那种情况下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他妈妈肚子里直接移出,还要再造一个模拟母体空间,还要维持,耗了许多力量不说,搞得我都没空出去转转,得成天盯着他。”
“所以小子,这娃娃必须是我徒弟,我先定了,”熠落一本正经拍拍邪月,“我记得凛鹤那位老人家说过,以蓝小初的体质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