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
没想到她还维护别人,萨娅气得咬牙切齿,猛的一拍桌子,说:“我管他知不知道,反正你少与他来往,姓张的都不是什么好人。”放下狠话,抬腿就走了,也没管端儿在她身后有多憋屈。
本来觉得人家毕竟倾全族之力寻找她,即便还不太了解情况,但总归有愧,和自己身世相关也带点儿亲切,可是这又扯到什么“张家人”,那是什么人,她怎么知道,难道家里有个姓张的,她就要和张家人扯上关系吗?还说什么怨她怪她,就好像她要承担全部责任一般,那她以前饥寒交迫、幕天席地的时候谁来负责。
端儿心里郁闷得很,拿起手机对着那头的张起灵低声说道:“小哥,你是不是有事瞒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都为难我。”
心事重重,压得步子也慢了,端儿提着早饭进屋时已经快要九点了,早饭有点儿凉,她先掠过坐在沙发上的张起灵,进厨房把早饭放进微波炉加热,把乱糟糟的思绪捋出一个线头方才端着早饭坐到张起灵对面,深呼吸一口,说道:“刚才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我有些事情想问你,我希望你能回答我。”
说实话,她并没有多大把握让张起灵开口,因而紧张地咬了下嘴唇,牵扯到伤口,痛得了她蹙眉,又抬手扇了扇风,目光稍一瞥到张起灵的脸色,顿觉自己手忙脚乱的又尴尬得很,遂装模做样地喝了口粥,没太注意,又烫得她赶紧甩了勺子,口腔里似塞了个火球,怕得她起身照镜子,更是苦兮兮的可怜样了。
“过来。”张起灵发话了,她灰溜溜地坐过去,像个任人摆布的娃娃一般让他盯着嘴唇看了好大一会儿,完事后没说什么,自顾自地吃饭,好像什么事都没放在心上,该干什么干什么。
她见张起灵伸手拿包子,眼疾手快地抓过来,说:“你是张家人?难不成全天下姓张都成一个家族的了?”
“萨娅提过的张家人和泰依村的过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能和我说多少?”
“你一年前收留我时知不知道我是谁?你看到了我有尾巴有耳朵的模样怎么就那么轻易地让我留下来了?”
思路开始剑走偏锋,她越琢磨越感到奇怪,越是觉得他的面目扭曲成一团,连同周遭的一切都卷进漩涡里,长着深渊巨口,吞掉本就摸棱两可的猜想、似是而非的记忆以及纷纷扰扰的感情,全都纠缠在一起,又尽数将她丢弃飞远,嘲笑她的无力与天真。
一如既往的缄口不言,她这次终于是失了耐心,不自觉拔高了嗓音,逼问道:“就说是或不是,又不用你说些别的,我只在乎和我过去相关的事情,为什么你连这个都不回答!”
至此,谈话无疾而终,愤怒和怨念塞满胸腔,可她看到张起灵惊愕的视线以及他企图靠近的身影,还是像个胆小鬼一样跑了出去,冲进人群里怕自己可怖的面容吓到他们,冲进人烟稀少的巷子怕张起灵寻不到,可又后悔于自己刚才咄咄逼人的态度,不想让他快点儿发现自己,最后别扭地逛到小区附近的公园,沦落到给小孩子推秋千的境地。
小男孩要求她在推高一些,她这次倒是骨气了一回,没有听话,还是同样的力道,实际上是怕把人家甩飞出去,她渐渐感觉力不从心,有一搭没一搭地聊道:“小孩儿,你家长呢?”
“我奶奶去厕所了。”小男孩回道,顺便还给她指了指方向,扭过头问道:“阿姨,你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来的,一个人怎么了,一个人不能逛公园,我不需要人陪,小孩儿才需要人陪。”又揪住小男孩的帽子,作势威胁道:“叫谁阿姨呢!叫姐姐!”
哪想小男孩跳下秋千,跟躲洪水猛兽似的一溜烟跑了,即便如此还不忘冲她喊道:“你太凶啦!小心嫁不出去!”声音大的恨不得半个公园都听见。
“嘿!你个小屁孩!”端儿气得在原地跺脚,抱臂扫了一圈四周,无所谓与旁人探寻的目光,小声抱怨道:“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谁稀罕。”
不成想扭头就见张起灵站在身后,发丝随意地浮在空中,似乎刚追过来不久,看样子是该听到的都听到了,她还不想理会他,反正就是个闷油瓶,自己说得口干舌燥,也不见得回一句,干脆晃晃悠悠在前走,权当晨起锻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