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策是出口和通道的对接,但一定是继续深入的通道,而不是他们来时的通道。原先他俩对答案时一致认为弄清楚水的状态很重要。已知一扇门和两条通道,所以她来到第一次未换位置的南墙,也就是石门所在的墙面,趴在上面,去辨认机关运转下的水声。
现在注入耳朵的水声,像是拧开水龙头快速注水的哗哗声,随着水声渐小,墙面翻转。她分神关注脚下,已经坐好了向下滑的准备。不成想这次不是地面和墙面换,而是她面前的这面墙向东转动,惊地她连连向后退,像是看扭转魔方一样,在她眼前,呈现出一个浮雕-墙角-浮雕的异样景象。
密室轰隆一声巨响,阖动完毕,她赶紧贴着南面,就听见嘈杂的流水声,之后是一时抽水的声响,速度远不及注水时那般快,经久不绝。
她心下了然,回身来到张起灵身边分享自己的发现,说:“放水转动机关,密室翻转完毕再抽干水,如此反复。”
他明确地点头,注视着石门,眼神却是凛然,“其余三面没有抽水的声音。”
那是怎么回事?方位是永远不会变的,东西南北就是东西南北,只有墙的位置是相对的,是变化的,而且外面的通道是不会因为石门不在而改变,照常抽水注水。如是再细想,那只能表明其余三个方位都没有出口,因而不需要抽水,不必在意水层后的通道。
那出口在哪里?
他俩心有灵犀地对视,眼神是越发清晰明澈,不约而同地一齐低头向下看去。
看个屁!说好的默契呢?
不知道端儿是在卖萌耍宝还是真觉得他们能飞到墓顶爬出去,她仰着脑袋傻乎乎地看向上方,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好像真的在研究张起灵飞檐走壁的可能性。
气得他大手盖在她脑壳上给掰到下边来,接触到他嗔怪的目光,还嘴硬地嘟囔着“万一呢,万一”,装傻充愣地呲着一口大白牙卖乖讨好,还说什么“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作势拍他肩膀,脑子里莫名其妙地演绎着乱七八糟的情景剧。张起灵额角一痛,忍无可忍地扯她脸颊,她挥舞着爪子喊疼,果然疼痛能让某只不省心的猫消停。
“真的不可能是上面吗?万一人家在上面修个梯子呢。”端儿揉了揉掐痛的侧脸,收了玩笑的心思,看着地上凸起的云水纹说道:“所以呢?第二次翻转已经停止,我们只能等第三次才能验证想法。”
门移动的方向,他们现在还没有抓到规律,且不说出路是否在下边,就是门第三次能否移到地面这一问题,他们都无法确定。
感受着侧脸上的温度降低,端儿嗔怪斜睨他一眼,抱怨道:“小哥,你这次劲儿有些大,我的脸肯定红彤彤的,别再肿了。”
张起灵转身离她远远儿的,一接触到她保准又要折腾。他心里估摸着房间翻转的间隔时间约为一个小时,背包里的干粮够他们挺上两天,再如何随机转动,门总有到达地面的可能。
他瞟了眼来了兴致,满地捡拾骨头的端儿,阖上眼帘闭目养神,不再管她,静待第三次翻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