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在此前没有任何的铺垫,听起来那么的突兀,难怪女孩愣了一瞬,呆呆地说谢谢。
这是今天她说的第三次谢谢。
贺远白为她关好房间的门。
突然,他对上一张带着诡异兴奋笑容的脸。
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贺远白转向这病房的另一个房间,里面有隐隐的说话声音传来。
“你终于出来了。”蓝心抱怨他,她等得很不耐烦,即使一分钟,她也觉得像是在上女德课那样漫长。
蓝心直接推门冲了进去:“林植,你现在觉得好些了吗?”
“我很好,活蹦乱跳,甚至可以翻三个跟斗。”林植夸张地说。
蓝心站着没坐,诡异地兴奋的笑又浮了出来,连带着语气也是压制不住的激动。
“刚刚李择宜来了。”
林植讶异:“李择宜不是旅游去了吗?”
这个人的行踪真是飘忽不定。
“他向来奇奇怪怪。所以我拦住他,没让他进来。你猜怎么着?没过几分钟,他那位美丽的准嫂嫂安蒂也来了,他们不是商量好一起来的,安蒂姐看见李择宜很惊讶,他们现在在另一间卧室谈话,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偷听?”
看起来,蓝心已经压制不住想要偷听的心,只要林植说一个“想”,她就能立马蹦出去。
林植考虑得更多一点,她想起上次宴会她被安蒂利用给李择宜送“情书”时的窒息场面。
这两人关系剪不清理还乱,他们能谈什么话?该不会是旧梦重温吧。
接着,蓝心的一句话说服了她。
“如果趁机抓到李择宜的把柄就好了,你就不会受制于人。”
是这个道理,如果能抓到李择宜什么把柄,有朝一日,万一她被李老会长逼着和李择宜结婚,她就有机会能够全身而退。
想到这里,林植坚定地说:“走。”
她还是第一次做听人墙角的事情,体验感还算不赖,小心翼翼偷偷摸摸,好像在做什么机密的任务。
只有贺白远坚守住底线,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和蓝心这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丝毫不考虑和两人同流合污。
房间有一定的隔音效果,但是因为里面说话的声音比较大,在外的人倒也能隐隐听清。
“择宜,你回中央城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明知道,我,我会担心你。”
房间内,安蒂鼓足勇气才说出这句话,她两手不停地理着自己的胸前的头发。
只有面对他时,她才会这么不从容。
如果她知道李择宜今天会出现在这里,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在他面前显得这么憔悴,明明妆容齐全,可是眼底的青色还是没能很好地遮住。
李择宜就那么随意站着,他是行走的衣架子,宽肩窄腰,很简单的单品也能让他穿成时尚潮流。
一段时间没见,他那双眼睛还是像记忆里那样多情,让她的心脏好像永远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快速跳动。
李择宜与安蒂保持一定的距离,听了安蒂的这句话后轻声哂笑:“嫂嫂,你该去担心你与你的未婚夫之间如同莱西河那样宽的隔阂,我哥看起来不近人情,但其实是个乖孩子,你要多花点心思在他那里。”
安蒂忍不住反驳:“这隔阂也是因为你产生的!”
李择宜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淡了,向来容易让人误会的眼眸带着警告:“嫂嫂,你得想清楚再说,你和我哥订婚之后,我再没有任何越矩的行为。”
“择宜,我当时选你哥哥是为了气他,我并不爱他,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
然而男人打断她接下来的话:“什么都不可以。”
李择宜声音漠然:“安蒂,我今天就当没有听到这些话,今后也不想听到。如果你不想嫁给我哥,请及早告诉我爷爷。无论是在兰卡,还是在其他国家,我们礼德斯的继承人绝对不允许别人挑来挑去。”
听到这里,林植和蓝心面面相觑。
蓝心惊诧:“李择宜和安蒂姐竟然还有这段。”
林植之前误打误撞知道他们之间有旧情,本猜测是李择宜对安蒂纠缠不休,没想到是安蒂单方面想与李择宜藕断丝连。
由于太过惊讶,她们忽视了房间内轻微的脚步声。
门从内被打开,当事人安蒂快速背过身去,疑似有擦眼泪的动作。
开门的礼德斯二公子李择宜丝毫没有因门外出现的偷听者露出不愉的表情,他眼尾上翘,修长的手随意撑在门上,黑色风衣微动,衬衫下的锁骨若隐若现,鼻尖的痣有着勾人的存在感。
“真巧啊,林小姐。我的未婚妻这么关注我,真令我感动。”
“择宜哥。”林植脸上挂着尴尬的笑。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啊!
蓝心余光扫向贺远白的位置,那里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