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季府呢?”季老爷露出狂妄的傻笑,“您有闲情逸致给育新料理婚事,看到您儿子为了富贵权势沦为别人的走狗,您有心疼过我吗?”
梅珊打断骂骂咧咧的季老太太:“季家财大气粗,到底是谁能威胁季老爷?”
季老太太噤声了。
季老爷笑起来:“钱财又有什么用?在泼天的权势面前,我等皆同鼠辈。”
“我本该为季姨报仇雪恨。”梅珊望着乱糟糟的祠堂,“可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扶南国究竟在哪里?为什么我绣的花样让那么多人追捧?是不是也和扶南国有关?”
“我还以为你绣的这些东西,都是以前和柳依依做邻居时,她教给你的呢!”季老爷望着梅珊,第一次露出了温和的笑容,“你绣出这些东西,已经有人盯上你了,你恐怕逃不掉了。”
梅珊想起男鲛人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并不是季姨教我的。我总是梦魇,一开始我以为只是休息不好导致的症状,可是我总是梦到一个男鲛人。他说他叫敖溯,来自东海。”
季老爷捻着胡须:“你的意思说,奕欢绣坊那两位疯了的绣娘,不是我儿子的手笔?”
梅珊抹了一把眼泪:“若不是季姨附身于我,我恐怕早就在皓月汀仆从的欺压下想不开了。现在没有季姨保护我,季育新也走了,我该去哪里?”
“你哪里都去不了。”季老爷道,“东躲西藏,他们也会找到你,谁叫你认识鲛人呢。你逃不掉,只能永远待在姑苏,被他们使唤。”
“老狐狸,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任逍拿出男鲛人给他的鱼鳞:“不好意思,受人所托,我要带梅珊离开了!”
当任逍抱着梅珊,一手拉着湘湘跳上桑树,飞出季府时,湘湘大喊起来:
“哇!原来来去自由的感觉这么好!”
梅珊哪里受得了这种颠簸,一转眼自己就身处季府外,她吓得六神无主。
望着浑浑噩噩的梅珊,任逍道:“是不是头昏脑涨?不过,你得忍忍,我们得赶紧找水路,恐怕敖溯已经等急了。”
此时的季府早已被衙门围的水泄不通。
而知州大人却在茶楼里听说书人讲故事:
“那丑陋的男鲛人,在官兵的围追堵截下,被一箭命中,沉入江底。”
知州大人身旁,居然坐着表小姐!
只见表小姐将信封推过来:
“大人,这就是我在季府搜集到的证据,里面有季老爷受钟辞宿指使,放任私兵踩踏庄稼的证据。钟辞宿不仅指使了季老爷,很多姑苏的富豪乡绅,都逼迫农民种植桑树,农民不种水稻,哪里挨得过冬天呢?私兵用马匹踩踏农民插的秧,田埂是有收成了,可是都拿去织锦缎了!要不然那奕欢绣坊怎么会被踏破了门呢?”表小姐一双明眸,娇滴滴的嗓音埋怨着。
“你不必跟我来这套。”知州大人知道这女子推过来的信封里,放的不仅仅是证据,“季家的确种了桑树,你提供的物证确凿,可是钟辞宿的爹早已伏法,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季老爷见过钟辞宿,这是人证。”表小姐叹气,“知州大人,你难道想看到农民交不了田税吗?只要季老爷出面,你找人把季府围的如铁桶一般,我看那钟辞宿也不敢对季老爷下手。”
“哟,我真的很难相信,你是季家的表小姐,”知州大人看着眼前娇俏的女子,摇摇头,“那季老太太是你的姑祖母,你就这么把季家卖了,他们难道不恨你?”
“以后季家还要靠我主持大局呢!”表小姐语气倒是轻飘飘,“怕什么,季老爷还有什么可怕的!季老爷这次大受刺激,置死地而后生,如果他不配合我,就只有死路一条!”
望着大言不惭的表小姐,知州大人却如同吃了定心丸,说话也铿锵有力了:“好,那就听小姐的!”
“知州大人,拭目以待吧。”表小姐道。
过了一会儿,有人走到表小姐跟前:
“主子,那吴湘湘身上,并没有皇室的令牌。”
表小姐目光晦涩,甩甩帕子,轻声道:“没找到令牌不重要了。以后我就是先皇后唯一的女儿,我就是晖朝失踪的公主。”
“那就任由那鲛人带他们去扶南国?”
表小姐神色阴鸷起来:“还不是你们不中用!那鲛人是怎么甩开你们的,我都能想到!”
禀报消息的人唯唯诺诺,正要退下,表小姐忽然问:“罗师傅呢?带他上来。”
罗师傅被带上茶楼,他一脸苍白,看来跟丢了任逍,罗师傅很不舒服。
表小姐阴阳怪气道:“罗师傅,你不会真的把吴湘湘当公主,把任逍当主子,听命于他们了吧?”
罗师傅心虚道:“我知道我在任公子眼里,无足轻重,他舍我而去,我并不意外。”
表小姐点点头:“看来,任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在忌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