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猎人大叔却拿起一个脸盆,朝他们二人泼去:
冷水浇在阿魉的脸上,我惊呼起来。
“大叔!你干什么?”
“她已经不再是属于你的新娘了。她是蛇妖!”大叔说,“你冷静一下吧。”
“你们这么讨厌蛇妖么。”阿魉冷笑起来,“为什么?”
“蛇生来喜欢施虐于天敌,更何况蛇妖?决不能让这蛇妖苟活!”大叔斩钉截铁。
“蛇妖在你们眼里就那么可怕么!”阿魉把下巴抵在月鹭的头上,“你们人类有自己的盘算,我听说九黎之外常年闹饥荒,西南饿殍遍地,西北血流成河,你们人类自己也蛮可怕的!”
“你为什么要说‘你们人类’,难道你不是人类?”大叔还要追问,我怕阿魉露馅,忙把乌风草磨成的粉末洒向大叔,大叔咳嗽起来,我赶忙冲上去,想要拉着阿魉跑。
“你,你是谁?”阿魉不愿意跟我走。
我差点忘了!他现在已经成了完完全全的人类,识别不出我蛇妖的气息了。
“新郎….新郎哥哥!”我不想他继续留在这里,“新郎哥哥,回渠魉村吧,跟我们回渠魉村吧。”
“不行。”他摇摇头,“我要在这里守着我的妻子。”
“可是她会伤害到你的!你先跟我和大叔回渠魉村,我们帮你的妻子想办法好不好?”我哀求他。
他拦腰抱起月鹭:“我的妻子累了,她需要休息。”
可是我的法术支撑不住了,我明白我不能再逗留。于是,在辛辣的毒气中,我和他再次各奔东西。我要赶回密林,他则要安抚那怨气十足的妻子。
等我回到密林的时候,一把匕首忽然横在我的脖子上:
我匆匆化为原形:“白霄殿下!是我,是我!”
白霄殿下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又有人类闯入了呢。”
我咽下感伤,点点头。
“阿渠,你想不想变成人类?”
我吃惊:“我并不想!”
“可是那样,你就可以去经常去村子里看他了,不是吗?”白霄殿下说。
我笑起来:“我成为了人类,还怎么保护他呢?他如今已经惹了不少人,若是我也变成人,就不能为他杀人放火了。”
“他怎么了!”
我把所见所闻讲给白霄殿下,白霄殿下没想到月鹭居然是仇家,一时表情不太好。
“我早就觉得她看我的眼神表面尊敬,实际上算不上友好。不过这都是阿魉自个儿的造化。”她一幅冷静自持的模样。
“为什么白霄殿下总是口是心非呢?如果我是您,我一定会因为月鹭夺走了我的侍者而上期的。”我忍不住道。
“就算我把刀架在阿魉的脖子上,他也要变成人类呀。”白霄殿下一边提炼树脂,一边道。
“您为什么也要把我也往外推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我赶到她的身后,“我再怎么想念阿魉,也不会抛下您。”
“嘘,你看,这是什么。”
白霄殿下把树脂抹在我的额头上。
“什么脏东西!”
又有树脂滴在了我的额头上。
“见血封喉树!这里怎么会有!”
我绕着树移动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这里也会有见血封喉树!”
“这是阿魉逃走的时候一起带上的种子,这树脂的毒除了我和你,对于别人来说都无解。”
白霄殿下拍了拍树,“你可喜欢?”
原来白霄殿下还偷偷种了树?我望着眼前高大的树木,一时贪玩的心思又起了。
“爬上去看看吧。”白霄殿下揉了揉我:“它和家乡的见血封喉树一样能发育高大的板根,但板根形状不如家乡的那棵的壮观。家乡的那一棵树,是大巫贤亲手种植。”
“原来是大巫贤种植的。”我喃喃。
原来在巫山的时候,那见血封喉树还会掉下来猩红色的肉质果实,那肉皮又厚又多汁。去衔的时候,就算乳白色的树脂不小心溢出来,掉到了眼睛里,我也会半眯着眼睛继续往上爬。为此我还挨过大巫贤的骂。
“那果实成熟了,都被大巫贤拿去炼药了。大巫贤说,把果实的果肉搅拌好了,涂在弩箭上,就是极佳的武器了。”
“大巫贤说,有了它,敌人登巫山、七步倒,入巫山、八步亡,下巫山、九步死。”
我和白霄殿下相视一笑。
可是这么一笑,白霄殿下却趁此道:
“你看,有它保护我,你还怕什么呢?”白霄殿下揣度着我的心思,劝慰道,“放心去做人类吧,好不好?”
“白霄殿下!您种这课见血封喉树,原来是为了赶我走!”我绝望了,“您永远不会理解我为什么要陪在您身边!”
“难道你不喜欢阿魉吗?难道你不想把他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