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去店里,迪尔米德会招待你的。”
韦斯莱先生已经在招呼大家聚到一起了,四周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云层似乎快要从天下沉沉地落下来,簌簌的风声宛若摄魂怪的袍子,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相互摩擦。
“还有——记住我爱你。”弗雷德一边说,一边松开她,朝他的家人们跑去。
“我爱你爱得要命!”他最后大声喊道,伸手抓住了乔治的胳膊,下一秒,他们的笑脸消失在米凯莉亚的眼前,只剩下风声仍在耳边呼啸。
米凯莉亚来不及思考这句话里的分量,无形的压迫感逼近了,也许食死徒正在向这儿赶来。她紧跟在他们之后旋转身体,幻影移形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米凯莉亚长时间地待在自己的卧室里,没有心思再出门。北威尔士的旅程如此短暂,她几乎已经回忆不起来那时的心情,一切都像梦一样轻盈易碎。
作业写累了的时候,她会起身伸个懒腰,然后走到窗边,长久地望着远处那幢奇形怪状的房子。那里面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再住人了,无论从窗边探出头几次,她都不会再看到那几个打魁地奇的身影。
就在她离开后不久,食死徒赶到了陋居,对残存的保护咒语大加破坏,就连花园地精都躲进了最深的地洞里,不敢再随意出现。尽管离陋居有一段距离,但从她卧室的窗户望出去,再麻木的人也能轻易地感觉到那幢房子远不如曾经鲜活,可以说是死气沉沉。
与此同时,守在附近的食死徒增加了,这令她感到厌烦。阴雨总是在下,似乎没有停止的趋势。
弗雷德通过双面镜告诉她,他们在穆丽尔姨婆家过得很好,这里风景宜人,房间宽敞,还能在后屋继续承接猫头鹰订单的业务。看着他镜中的面庞,米凯莉亚不可避免地想要去触碰他,但能摸到的永远只有冰冷的镜面。
她在这样无望的环境中度过了剩下的复活节假期,并在最后一天晚上准时回到了霍格沃茨。
金妮和卢娜都不会回来了,邓布利多军失去了两名主力军。
米凯莉亚钻进寝室,和伯莎一起收听了最新一期的波特瞭望站。
李·乔丹——或者说老江——用一如既往的快活声音告诉她们,哈利三人状况良好,刚刚从食死徒手下逃脱,并且解救了许多被关进地牢的伙伴,眼下已经再次躲藏起来,继续他们不为人知的行动。
另外,他又说,海格和他的弟弟格洛普仍在逃亡中,没有被抓住。
这可以说是这些天来难得的慰藉了,米凯莉亚松了口气,躺回床上,思绪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她多希望哈利可以尽快集齐魂器,然后在某个平凡的清晨突然宣告全世界,他已经把伏地魔彻底杀死,所有人都自由了。
她被自己不切实际的想法逗笑,有些无奈地抱住了枕头,企图尽快将自己拉回现实。
回到学校后,她不得不面对又一件烦心事:卡罗兄妹从圣芒戈回来了。
他们大病初愈,带着一个月来积攒的怨气,很快把学校搅得天翻地覆。
被击昏的那天夜里,他们只记得纳威的身影出现在南瓜地里,于是越发没来由地针对他。
得知他已经被斯内普安排好了惩罚内容时,他们大发雷霆,控诉斯内普设下的惩罚过于轻飘飘,但面对威严的、无法反驳的现任校长时,他们依旧败下阵来,气冲冲地摔门而去了。
从那以后,纳威再也没有好日子过了。
卡罗兄妹也许愚蠢,但绝不会有人怀疑他们血液中流淌的残忍天性。虐待学生对他们来说就像吃饭一样简单。
纳威脸上的伤疤还未褪去,很快又增添了新的伤口。贝蒂和艾丽卡为他准备了缓解疼痛用的莫特拉鼠汁,他浸湿毛巾,敷在难以止血的伤口上。
“他们推测我是先前一系列反抗事件的始作俑者,”他坐在公共休息室的壁炉边,和格兰芬多的其他成员分享这天下午被卡罗兄妹抓去后的谈话,“尽管没说,但我知道他们已经认准我就是邓布利多军的主谋,许多细节都暗示我参与了那些行动。”
“我们不能再失去你了,纳威。”拉文德·布朗焦虑地说,“金妮和卢娜都没有再回霍格沃茨,如果连你都被抓走的话,邓布利多军只会越来越难维持。”
“不会的,”纳威摇摇头,乐观地说,“还有那么多成员在默默努力,即使没了我,一切都能照常运转。而且我还在这儿呢,是不是?碍于我的血统,他们暂时不敢对我怎么样。”
“这不好说,”米凯莉亚窝在沙发里,没什么兴致地说,“他们都敢在你脸上留下永远无法消除的伤口,让你从霍格沃茨里彻底消失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么让我最先站出来更是一个正确的决定,”纳威笑着说,“我可以吸引走卡罗兄妹的大部分注意力,这样才能更好地保护你呀!只要你能一直隐藏在幕后,邓布利多军就永远不会倒——大家都知道你才是真正的领导者,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