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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没有听见,也许是从不在意。
“沈怜幼你给我站住!”
谢枕砚终于追上了沈怜幼,他一把拉住沈怜幼朝着她心口便刺。
眼瞧着沈怜幼就要命丧于此,只听得一声大呵。
“你这孽障要做什么,还不快放开你嫂嫂!你今日还想要在府内行凶不成?”
终于,九珠带着祖母紧赶慢赶的赶到了这里。
谢老夫人一来就瞧见了这可怖的一幕,她顿时气不可遏。
她一向厌恶这个庶子就像她厌恶鱼里的细刺一样,如鲠在喉。
“你们还不快拦下老四!”
谢老夫人最爱颜面,今日却丢光了颜面。
顾不上宾客们的指指点点,她只想快些结束这一切。
可谢枕砚与谢老夫人虽不是亲母子,但有一点很像。
那就是他们都厌极了对方。
谢枕砚此时什么都听不进去,他看着谢老夫人冷笑了一声。
再次提剑朝沈怜幼的心口刺去——
沈怜幼绝望的闭上了双眼,耳边尽是些纷纷扰扰的吵闹声,但她心里却想着,难道今日就要命丧于此?
我的玉桂。
我的玉桂在哪里?
可我还没有找到玉桂啊!
也许是沈怜幼命不该绝,或者说她不该在今日丧命。
谢枕砚的剑又一次砍偏了。
不过,这一次却不是六娘牵扯住了他的剑。
“是你?”谢枕砚认出来这人是长房的顾绮,他不由分说道,“你也敢拦我?”
顾绮还没成年,但力气已经和成年人没什么两样了。
他只来得及捏住剑刃,却无法阻止谢枕砚的恨意。
血很快就从他的指缝间低落,但顾绮忍得住。
“还请四老爷清醒一点,老太爷已经从前院过来了,难道您真要一剑刺死三夫人吗?”
谢枕砚却管不了那么多,“你明白什么,即便是父亲来了,我今日也要砍死这贱妇!”
说罢,他不顾对方阻拦用力抽出剑刃,又要朝沈怜幼砍去。
可怜沈怜幼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哪里还能跑得了。
顾绮闷哼了一声,双手生疼却也顾不上疼了,他看了眼九姑娘,又看了眼双目充血的四老爷。
他知道,无论如何,今日不能让四老爷在内院行凶。
“得罪了!”
顾绮一咬牙便朝谢枕砚的腰撞去,年轻人到底力气大些,这一撞便将谢枕砚撞到在地,连手里的剑也失手摔落出去。
另一边的九珠也强忍着惧意硬生出几分胆量,提着裙子小跑着将剑给踢飞了老远。
那柄剑实在太沉,九珠的脚疼得厉害。
谢枕砚喝了许多酒本就半醉不醉的,方才的挥砍已经耗尽了他大半的气力,可他心中恨意不曾减少半分。
顾绮毕竟还只是个少年,双手又受了伤。方才那一撞叫他自己也跌倒在地。
可当他瞧见四老爷摇摇晃晃的又从地上爬起来要去捡剑的时候,他又不得不强忍着疼痛要去阻止他。
好在,老夫人反应得快些。
“那孽障如今失了剑,已是赤手空拳了,你们几个还不把他拿下!”
话音未落,几个健壮的家丁便一拥而上赶在顾绮之前擒住了谢枕砚,立刻将其五花大绑。
九珠终于松了一口气,她瞧三叔母还愣愣的坐在地上,忙去扶她。
“三叔母,三叔母,你没事吧!”
沈怜幼茫然的看了看四处,终于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眼泪流个不停。
她推开九珠搀扶的手,自个儿利落的爬了起来,一把扑到谢老夫人怀里。
“姑母,你可要为我做主啊,这四弟的疯病是越发的厉害了,您瞧他今日竟是要砍死我呢。”
沈怜幼发髻松散又满身的血迹,这狼狈不堪的模样叫谢老夫人避之不及,可还是得强忍着安慰她,毕竟是自家侄女儿。
“行了行了,还这么多人在呢,你想叫外人瞧谢家的笑话不成?你既晓得你四弟有癔症,原就不该去招惹他才是。”
沈怜幼委屈极了,“我何时招惹过他,我避还来不及呢,分明是他今日不知吃错了什么药非砍死我不可呢。”
“行了,你也晓得他的病一时好一时坏的,先捆起来等老爷来发落吧。”谢老夫人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谢枕砚,对方嘴里不知道被谁塞了块帕子,但仍死死地盯着沈怜幼恨不得冲过来杀了她。
“姑母,你看他——”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先叫大夫来瞧瞧的你的伤吧,都弄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思告状呢。”
“不是,我……”
沈怜幼委屈得很,一时竟忘了自己还在找玉桂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