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珠刚要出去,谁想竟被四夫人一把拉住了。
天知道她那来的那样大的力气,竟甩开了丈夫和健壮的婆子一把扯住丹朱,九珠被猛地撞到在地痛得爬不起来。
丹朱也吓坏了。
四夫人面目狰狞的拉扯着丹朱使劲的摇晃她,“你这个骗子,骗子!你明明就看见了,不然你刚刚心虚什么?你看那个女人做什么!是不是她沈怜幼给你什么好处了,你才这样帮着她害我,是不是啊!”
丹朱的肩膀被捏得吃疼,她难受得想挣脱四夫人双手,可她的力气怎么能和四夫人比。
“方氏你疯了不成,快放开七丫头!”老妇人急坏了,可她也害怕方氏那疯魔的样子想上前却又不敢上前。
而四老爷的腿脚不便只能看着妻子疯魔的行径干着急,“阿鸢你这是干什么啊,你快把七丫头放开,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可这也不是七丫头的错啊。”
“方氏,你还不快放了七丫头!”
谢老太爷更生气了,在他看来这是方氏不知悔改的意思。
而方鸢呢,她心里也是真冤枉啊。
“爹,真不是我害死的二郎啊!我疼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还他呢,定是三嫂误会了我!”
方鸢又哭又喊的,脸上的泪水、汗水和脂粉混作一团现在难看得很。
她不甘心的看向沈怜幼,也就是三夫人。
但沈怜幼眼下认定是她害死了儿子又怎么会听她自辩,“你别再狡辩了,眼下人证物证俱全,你还要狡辩什么呢!”
沈怜幼泪眼婆娑的拿出一支金簪,上面是秀丽淡雅的菊花纹样,“这不是你的簪子吗?今日就落在我儿落水的岸边,方氏你还有何可抵赖的。”
三老爷也是同样的想法,微微点了点头,看向方鸢的眼神更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这……这……”方鸢看到簪子的那一刻,气焰顿时弱了下来。她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沈怜幼见状,质问的声音更大了。
“难不成这不是你的簪子?”
“这……是我的簪子不错……”
那金簪的年头不算新了,这样的簪子谢家四个房头,每房各有一支,分别是梅兰竹菊的花样,城北宣和记的银匠师傅打的。
原是当初四人进门时老夫人所赐,所谓长者所赐,这样贵重的东西应当妥当保管才是,谁也不会丢了去。
唯独四房的簪子年前曾丢过一回,当时方氏手头紧给当了,后面又被老夫人给赎了回来,扬言方氏若是再敢随便典当谢家的东西便要休了她另娶新妇。
“那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那小厮也说了,他看到是戴这个金簪的女人把二郎推下了水!”沈怜幼声泪俱下的痛述着方鸢的狠毒,“你怨恨我不肯把二郎过继给你,于是下此毒手!我悔啊,早知道你是这样恶毒的女人,我又何苦与你争执呢,到头来反害了我儿——”
方鸢张了张唇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期臆的目光投向了丈夫,可四老爷却躲开了。
他能怎么办呢,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谢枕砚痛苦的别过头不去瞧方鸢的脸,好像这样就可以忍受住良心的谴责。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实际上在心里,谢枕砚对妻子也是有一丝怀疑的。
可那金簪千真万确是阿鸢的东西呀。
还是说,阿鸢又偷偷将簪子给当掉了?若是的话,她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可若不是的话,她又凭什么说自己冤枉呢。
阿鸢当真无辜吗?
谢枕砚不知道,可他更不愿去怀疑妻子是个仅仅因为妯娌不愿意将孩子过继给她就痛下毒手的恶人。
但现在却证明不了阿鸢的无辜。
挣扎之下他只能不去看阿鸢的眼睛,这是他唯一可以选择的。
谢九珠趴在地上艰难的支起身。
全身都痛得要命,尤其是手肘。
估计是磕破了皮,正火辣辣的疼。她从来没有这样痛过,就连叶氏也不曾对她动手。
九珠眼下却来不及查看伤口,她瞪大了眼睛惊讶的不知道该如何。
只见方鸢仰头大笑了几声,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连你也不肯信我吗?”
“连你也相信是我害了二郎,只因为三嫂不肯把他过继给我?我问你啊!”
可那人又怎么会回应她,同这十多年以来一样,方鸢又是一个人自言自语。
她的夫君总是不肯好好回应她。
“我问你啊谢枕砚!我有六娘就够了,何苦还要再去过继别人的孩子?是你,是你嫌弃六娘!一直以来都是你,想要过继二郎的也是你!也是你自陷于腿疾不肯与外人多言语,整日窝在那院子里与畜生做伴!同样是你心心念念想要过继二郎只不过嘴上不肯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