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呢？想的这般入迷。”
狄非顽一回头就看见孟桑榆正痴痴地望着自己，以为人又在犯着傻，便拿过邓连策离开前留下的糕点，挑了块最好看地递到了她的嘴边。
孟桑榆傻傻地张开嘴，很快意识过来后赶忙将糕点接过，装着鹌鹑不再看人。
狄非顽见状，温柔一笑，只道：“小家伙长大了，知道与哥哥男女有别了。”
孟桑榆不敢回话，唯有将碟中糕点分出去一半，想要堵住他人的嘴，惹得狄非顽又是一阵开朗大笑。
“你们在干什么！”
门外，邓连策折返而归。
他本该还有些话想要再问问孟桑榆，却在推门一入，目击了自己特意留给小姑娘家的精致糕点被个站起来能有门高的混小子一口一个时，前来的目的早已抛之脑后。
“账房不忙吗？”
邓连策快走上前两步，他并未没风度的虎口夺食，而是挺直着身子，仗着主事的身份高高在上的质问。
狄非顽起身行礼，老实回答着：“已总了两年的账，还有两年的还需再算一遍。”
“没完成你还在楼中四处闲逛，看来明日我得和陈老好好聊聊。”邓连策口中低喝道：“毕竟楼中不养闲人！”
“距离您下达的最后期限还有几日，想必陈老也该清楚。”
狄非顽并非任人拿捏的性子，他能落到醉仙楼中不过是办案所需，至于看不看人脸色还得要看他的耐性。
自打进了醉仙楼后邓连策的看不顺眼，狄非顽绝非感知不到，不过为了正事视而不见罢了，可像是今日这般摆在明面上的针对，已然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如果您看我……”
“是我叫他来的！”
孟桑榆挺身而出，护在了狄非顽面前，她张嘴想要替人掩饰，在想起邓连策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时，只能转身拉着身后的人让他帮忙翻译。
“屋里有几个箱子太重，我是来帮她搬东西的。”
狄非顽顺着话茬接了下去。
他心中的火气未消，语气算不上友好，吓得孟桑榆偷偷拽着他的胳膊，轻轻晃着，望着他的眸子里也尽是安抚之意。
“帮忙不能早点说。”
邓连策怎会不知狄非顽的不耐，只是孟桑榆愿意出头化解，他也愿意借着台阶而下，缓和着彼此之间的紧张气氛。
他又往前走了两步，想要隔开两人之间过于亲密的距离，可在余光一瞥，看见了写有“孟源”二字的账本时，冷笑不迭道：“这就是你说的帮忙？”
将账本重重摔在地上，邓连策冷冷地注视着，想要讨个说法。
孟桑榆已经被吓得把辩解的话吞回到肚子里，刚才轻轻握着的手已经改为攥住人的胳膊。
“诚如您所见，我是来调查孟源之事的。”
见事情藏不过，狄非顽索性摆明身份，“我任职于铜钱镇县衙，受县老爷之命前来调查店子湾村民孟源被杀一案。”
“什么？孟源死了！”
邓连策对听到的事实难以相信，可很快又平静了下来，谨慎道：“你们查到了什么？”
“线索查到鬼城就断了。”
狄非顽只言其一，未将全部线索供出，且仔细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所以昨日鬼城上报有外来者闯入，就是你们。”邓连策试探一问。
狄非顽点头，不再多言。
邓连策沉默了片刻，“既然你们进了鬼城，可有看见最后的刀山表演？”
狄非顽并未直接回答，可看向人的表情已经承认。
“既然你都看到了，不如……我们做笔交易。”
邓连策话锋一转，将话题扯到了个在场几人从未料想过的局面，见对方不解，他开门见山道：“你们所看到的人彘名叫莲娘，是城北荷叶镇人士，我需要你帮我去查查她的身世及可有其他亲人存活于世。”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不过别忘了不管你身份为何，哪怕是当今太子在此，但凡与我醉仙楼签了卖身契者都应遵守约定，否则鬼城圈养的百来死士定将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将茶盏掷于桌面，邓连策静候回答。
狄非顽处变不惊，仍冷静谋划着，“交易为双方约定，既然我的命在你的手上，你总该告诉我些把柄让我安心吧。”
邓连策不怒反笑道：“你想知道什么？”
狄非顽也笑，“我想知道莲娘为何沦落至此？”
“为何？说来将她置于死地的人你们也都认识。”邓连策刻意停顿，半晌，言带挑衅，含着毫不遮掩的憎恨道：“不正是你们辛苦追查的亡命者孟源命人将其削成人棍，亲自送到醉仙楼楼主手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