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阳光渐渐下移,红中带橘退成砖红色,太阳扭着凌乱的步伐,把周围云朵都染醉了。
陆远洲签好工作文件,刚要示意司机开车,一道闪电身影就拉开车门,女孩不光毫无防备闯进,还寻了个好位置坐下。
时间再紧,沈知夏也是精致猪猪女孩,早上特意洗过头,发丝间还保存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清雅,甜郁。
在密闭的车厢上空无声无形飘散,落到男人鼻中。
他用拳抵嘴轻咳一声,缓缓提醒。
“可以起来了吗?”
……
她坐哪儿了,后知后觉到是男人的大腿,沈知夏比火箭发射还快腾的一下起来,速度太快,还撞到车顶,她捂着迷迷糊糊的脑袋,把头缩成鹌鹑解释。
“那个,那个,有狗追我,一只大黑贝。”
为了增强可信度,还声情并茂比划。
“嗷嗷嗷的,深渊大口能把人脸挠花了。”
狗狗很可爱,可这次真是狗狗的锅,一股脑供出罪魁祸首。
她手脚并用解释的直冒汗,陆远洲很给面子的往外瞥了眼,似乎意识到什么,他收回目光眼神晦暗的看向沈知夏,“是在玩欲擒故纵吗?”
…….
咋突然说上兵法了,如果有可能她现在更想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沈知夏趴在玻璃上往外瞧。
不到一秒,她傻眼了。
不光车子周围空空如也,方圆一周都没个猫猫狗狗,小黑在跑出来的第一时间就被门外大叔发现,一声口哨狗狗乖乖回去。
只是忙于“逃命”的沈知夏无暇关注,信息差让她快把车窗看出窟窿。
狗哥,快点来现身说法,不然真说不清了。
正在她捏捏手心想继续挣扎时,身旁懒散坐着的陆远洲双腿交叠,轻飘飘补一句。
“想上我的车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
小度,小度,目标黄河。
她要去跳!
*
因为说不清的坐腿事件,沈知夏一晚上都没睡好,翻来覆去做梦,不是鼻子变长,就是被狗追的飞檐走壁极限跑酷。
她第二天顶着国宝同款黑眼圈出来吃早饭,王娟破天荒的没有唠叨熬夜的事,反而笑呵呵递上油条。
“跟妈说说,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情绪阴晴不定的早上高兴出门,晚上耷拉着脸回来,过来人王娟很懂,见她小脸通红,越发觉得自己猜测是真的,又嘱咐几句。
“妈不多问,你自己满意就成,咱家好多年没办过喜事了,酒店得提前定…”
刚出锅的鸡蛋羹滚滚热气,把脸喝烫的沈知夏:“……”
再听下去孩子名字都得有了,她放下勺子,“妈,幻想症是病,得治。”
“你这丫头…”
在王娟女士爆发前,她拎着包出门。
连续几天走同一条路线,沈知夏已然知道路况,在最后半分钟坐上公交,到达单位时间刚刚好。
工位上她捏着画稿放下又拿起,最终在周洁加油又鼓励儿的目光注视下,以不成功变成仁的气魄雄赳赳敲响副总办公室门。
再不行,她就…
就重画。
打工人就是这么能屈能伸。
许是刚谈成一笔大单,这次副总没有为难她,把稿子放到一旁,指了指桌面空着的杯子,“咖啡没了,小夏正好忙完工作,去一趟咖啡店。”
随后又像想到什么,女人摆出好上司姿态,伸着刚做完美甲的红色指尖发挥善心,“最近大家都累了,一人一杯吧。”
…….
沈知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部门有三十多人,她是八爪鱼也拿不过来。
况且她应聘的是设计师,又不是打杂。
奈何副总故意似的说完就低头打电话,一副没得商量模样。
沈知夏插不上话只好握着拳头出去,得知她的遭遇,周洁差点跳起来。
“这也太…”隔墙有耳,她用一个白眼表达无语后,拉着沈知夏胳膊宽慰,“没事啊,咱们两个一起去能拿的过来。”
人间自有真情在,沈知夏感动的快哭了,“谢…”她话没说完,正对面的副总办公室传出一道刺眼目光,警告意味十足。
昨天图纸刁难,今天让当跑腿的,沈知夏再神经大条也琢磨出副总是冲着她来的,要是看到有别人帮忙,估计会受波及。
她拍了拍周洁肩膀,“心意领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走到门口,她又转过头,表情凄凄。
“记得给我收尸。”
…….
*
和每个城市都有左岸咖啡不同,挂着淡蓝色招牌的店反其道而起名—右岸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