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心疼亲哥哥,在叶宣面前千般谨慎,万般周全。
这些年,他早就还够了。
叶绪静静地听完,脸上依旧平静,心中却已经翻起了惊涛骇浪,那一日尘封的记忆又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涌入他的脑子里,试图将他整个人一点点的淹没、吞噬。
内心深处,自己夜以继日弥补好的伤疤,在这一刻被重新撕裂开来,血淋淋的示以人前。
其实,这伤口从未长好结痂,他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
有了伤口,就如同玉璧有了微瑕,便不是完美无缺的了,再如何装饰,也只是欲盖弥彰。
叶绪握紧垂在两侧的拳头,努力压下眼底的异样,长呼一口气,看向叶容,温声道:“茵茵,哥哥确实疏忽了你,但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的。”
说完,叶绪抬步离开了,只是那背影多了几分落寞与沉重。
——
揽月阁内室中,挨着熟悉的床榻被褥,叶宣很快便进入了睡梦中,这一觉睡得香甜踏实。
待叶宣醒后,简单梳洗,去了东院陪着叶镇夫妇说了会儿子话后,便坐上马车回魏国公府去。
虽然谢老夫人有言,可以多待些时辰,但她却不能将这话当作依仗,往后回叶家的机会,还多的是。
待黄花梨木马车在魏国公府正门前,缓缓停下,叶宣扶着碧云的手下了马车。
踏进府门之后,叶宣径直去了福安堂给谢老夫人请安,也好叫谢老夫人知晓她已经归家。
谢老夫人瞧着叶宣妥帖周到,心里更是满意,留叶宣喝了盏茶,便让人回松月堂休息。
书房外,守门的玄墨从底下小厮的口中得知了叶宣回府的消息,下意识的想进去通报,刚抬起脚掌,便想起昨日谢珩对于夫人回府的反应平淡,如今侯爷公事缠身,他还是不要多此一举了,免得挨骂。
思考片刻后,玄墨将抬起的脚掌又放下。
转眼便是黄昏时分,一轮红日缓缓西沉,橙红的云霞与深蓝色的天空交相呼应,美得像一幅画卷。
玄墨背靠着门框,双手抱胸,正抬眼欣赏着这落日的美景,便听见房内的谢珩在喊自己的名字。
玄墨转身推开房内,径直走到谢珩的书案前,出声道:“侯爷,可要用晚膳?”
谢珩眸子动了动,这么快便到用晚膳的时辰了?
随后,谢珩装作随意的口吻问道:“夫人,还未归吗?”
若是还未归,莫不是想在娘家住上一晚?
正当谢珩思量的时候,玄墨清亮的回答道:“夫人早便回来了,属下想着侯爷公务繁忙,便没有禀报。”
谢珩闻言,无语凝噎,恨铁不成钢般的剜了玄墨一眼,而后站起身,绕开书案,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玄墨瞧着谢珩逐渐消失的背影,愣在原地。
他昨日通禀有错,今日不通禀也有错,到底该不该通禀。
玄墨摇了摇头,随后疾步跟上去。
谢珩到了正屋时,叶宣正坐在雕花木窗下的檀木小榻上看书,那落日的余晖随意的撒在叶宣的身上,将那一张侧脸更衬得温婉恬静,倒像一幅落日美人图。
从大厨房拎着食盒回来的碧云瞧见谢珩立在堂前,喊了一声:“侯爷”。
小榻上的叶宣闻言,扭头对上了谢珩的视线,随后将手中话本放下,站起身走到谢珩面前,喊道:“侯爷。”
谢珩笑着应了一声。
随后二人净手,便坐在紫檀木云纹桌子旁。
“方才看得什么书,那般入神?”谢珩主动提起话题。
叶宣听罢,笑着回答道:“你命,玄墨,送来的,话本。”
谢珩闻言,下意识的瞥向了靠着门框而站的玄墨,玄墨忙将视线投向别处。
谢珩将视线收回,清咳了一声,随后接着问道:“那话本,可还喜欢?”
叶宣闻言,出声道:“挺有,趣的。”
“那边好。”谢珩话落,短暂的一段对话便到此结束。
用膳时,谢珩如往日一般为叶宣夹菜,叶宣也客气的一一回夹。
待晚膳吃完后,二人一前一后的去了净室沐浴更衣。
浴房内,叶宣将整个身子,浸泡在红木浴桶中,碧云又倒了些玫瑰香露进去,玫瑰的清香味,顿时窜进了叶宣的鼻尖中。
待叶宣沐浴更衣完毕,回到内室时,谢珩已经阖眼躺在外侧,这倒是让叶宣有些不适应。
平时这个时候,谢珩大多都是坐在罗汉床上看书的。
叶宣吹灭了灯,借着月色,小心的避开谢珩的身体,从床尾迈了上去,而后掀开里侧的被角,背对着谢珩躺下。
而平躺在外侧的谢珩,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这香甜的玫瑰气味,真是容易让人心猿意马。
谢珩斜看了一眼身旁的叶宣,只瞧见了清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