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着呢。
听到叶宣的肯定回答,谢珩继续道:“明日,我便让玄墨找工匠画好图纸,让夫人过目,若无不妥的地方,便直接开工。”
“好。”叶宣出声道。
随着叶宣话音落下,屋子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
少顷,碧云拎着食盒进门,将饭菜摆在谢珩面前。
叶宣已然吃饱了,便让碧云将她的碗筷收拾干净,而后起身去院子里,坐在秋千上赏月。
今夜的月亮,又大又圆,如同一个白玉盘,甚是好看。
在秋千上坐了一刻钟的时间后,叶宣便起身去净室,沐浴更衣。
待叶宣沐浴更衣完毕,回到内室,看到谢珩,端坐在雕花木窗下的罗汉床上看书。
那炕桌上的红烛,火焰燃的正旺,借着雕花木窗缝里,溜进来的一缕微风,左右摇曳着。
叶宣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起梳篦,开始梳自己如墨般的长发。
谢珩将这页书看完后,便将书合上,放到炕桌一角,起身走到拔步床旁的衣杆处,望着梳妆台前的倩影,出声道:“有劳夫人,为我更衣。”
叶宣闻言,梳头的动作一顿,出声道:“好。”
随即,叶宣将梳篦放到梳妆台上,起身走到谢珩面前。
这是谢珩第一次要求她更衣,作为妻子,这也是她的分内之事。
谢珩看见叶宣走过来,伸展双臂,由着叶宣更衣。
叶宣从未做过更衣这种事情,心里有些紧张,微垂着头,不敢与谢珩对视。
谢珩今日穿的是,一身竹青色的圆领杭段锦袍。
叶宣抬起双手,先将谢珩的外袍脱下,搭在衣杆上。
随后,叶宣将手指放在了谢珩的腰带上,而她那脸颊,已不争气的微微泛红。
叶宣的身量不过到谢珩肩头,谢珩微微低头,便能瞧见浓密舒卷的羽睫下,一双秋水盈盈的杏眼,专注的解着竹青色的腰带。
腰带很快解开,叶宣将竹青色腰带同样搭在衣杆上,而后微微踮起脚尖,开始解谢珩圆领袍上的盘扣。
谢珩目视前方,余光只能看见一双纤纤玉手,在他衣服上挥动着。
待圆领袍脱下,搭在衣杆上,便已经大功告成了。
叶宣正欲抬步离开的时候,一只宽大的手掌突然伸出来,揽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紧接着,另一只手扶上她的后背。
叶宣的瞳孔猛的放大,脸颊泛起一层绯红。
她刚沐浴更衣回来,身上只一件薄薄的月白色寝衣,而谢珩身上也只剩一件白色的里衣,两个人这么紧紧的贴着,叶宣的脑袋刚好靠在谢珩坚硬的胸膛上。
叶宣闻到了熟悉的沉水香味,更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厉害,好似有一群小鹿跑过。
这种状态下,叶宣的脑子里不禁跳出了一个想法,谢珩该不会是想和她……
“蓁蓁”
谢珩的声音响起,拉回了叶宣的思绪。
叶宣扑闪着羽睫,红着脸出声道:“嗯?”
随后,谢珩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往后受了委屈,要告诉我。”
叶宣闻言,低低的“嗯”了一声。
这句话莫名让她心安。
谢珩松开了叶宣,看着眼前人,出声道:“时候不早了,安置吧。”
叶宣有些意外,抬眼道:“啊?嗯……好。”
谢珩看着叶宣欲言又止的样子,温声道:“夫人可是还有话,与我说?”
叶宣连忙否认道:“没……没有。”
“果真没有?”谢珩再次出声确认道。
“没……没有。”叶宣复述了方才的回答,眼神坚定的看向谢珩。
谢珩这才点了点头,抬步将屋子里的烛火熄灭。
屋子里变得漆黑一片,叶宣与谢珩两个人先后上了床,各自躺好。
叶宣急促的心跳,也随着沉寂的夜,慢慢平复下来。
今夜她已然可以确定,谢珩没有与她圆房的想法。
方才让她更衣,又抱了她,说了那样温暖人的话,怕只是因为谢老夫人在福安堂内,耳提面命的教导了一番。
她虽不知谢珩为何不与她圆房,但只要谢珩一日不主动,她也不会主动提起,更不会投怀送抱。
她从小的规矩教养,和她的自尊都不允许她这样做。
她如今与谢珩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就这样过下去,也不是不行。
想清楚了往后的日子,叶宣拉了拉身上的被子,阖眼睡去。
竖日清晨,叶宣梳洗打扮、吃完早膳,如往常一样,去福安堂,给谢老夫人请安。
谢老夫人笑意盈盈的说道:“就数你来的早,多睡会儿,晚些也无妨。”
“这是,儿媳,应当的。”叶宣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