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易国公主动捐银,是解气,可他还 ,白得了个好名声。”玄墨一边研磨,一边出声抱怨道。
谢珩闻言,出声道:“易国公得了,为朝廷解忧的好名声,看似是赚了,可日后,若是国库再度空虚,需要筹银,亦或是朝廷赈灾,谁该首当其冲呢?”
玄墨恍然大悟,笑道:“侯爷英明。”
谢珩提着狼毫笔,沾了墨汁,继续批阅公文。
做了好事,开了个头,又岂能半途而废,砸了自己的招牌。
“侯爷。”
谢珩身边的小厮,捧着漆木盒子,进门喊道。
“何事?”谢珩眼也不抬的问道。
“禀侯爷,这是容安伯爵府上,三姑娘送来的,说是物归原主。”
门房的人,将漆木盒子,送到松月堂的时候,谢珩还未归,他便先收下,如今谢珩回来,自然要带来,等着谢珩示下。
谢珩写字的手一顿,而后将狼毫笔,放在笔山上,看向漆木盒子。
下首的小厮上前一步,将漆木盒子交给,一旁的玄墨。
玄墨接过漆木盒子打开,呈给谢珩。
映入谢珩眼帘的,便是他那件藏青色外袍,谢珩伸出手,摸了一下盒子里的外袍,随即将手收回来,看着下首待命的小厮,说道:“下去吧。”又对着玄墨吩咐道:“收好。”
——
夜幕降临,月上枝头,繁星点点如碎屑,随意的撒在空中。
容安伯爵府,东院内室中。
紫檀雕花拔步床上的妃色帐幔,被鎏金挂钩勾着,周琼华盘腿坐在床榻上,享受着叶镇的按摩。
“夫人,这个力度怎么样?”叶镇出声询问,两只手不停的捏着周琼华的肩膀。
“刚好。”周琼华出声道。
按摩确实让人身心放松,倒是有几分困意了。
叶镇瞧着周琼华心情不错,在心中酝酿了一番,试探的开口道:“夫人,吃过晚膳后,二弟找我了,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我们兄弟两个,年轻时的往事,当时父亲母亲都还健在,教导我们说,兄弟之间,齐心合力,才最为重要。”
听到这里,周琼华举起手,拍了拍叶镇按摩的手,示意他停下。
叶镇将手从周琼华肩膀上拿下来,周琼华转过身子看着叶镇,一针见血的说道:“是郑青意的主意吧,瞧着蓁蓁,马上要做首辅夫人了,舍不得这权势富贵,让你二弟说情来了。”
叶镇笑呵呵的回道:“夫人冰雪聪明。”
周琼华斜了叶镇一眼,“别给我戴高帽,你是何意?”
叶镇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说道:“郑氏这人,你也知道,贪心有余,脑子、胆色皆不足,我这二弟耳根子又软。”
“我看你耳根子也挺软的。”周琼华说完,将放在里侧的被子抖开。
听着,也是要改主意了。
“白日里,那都是话赶话了,夫人想必,也是吓一吓郑氏的吧。”叶镇说完,心里也没底,瞧着周琼华说话。
周琼华将被子盖在身上,出声道:“这郑氏,心肠是不恶毒,就是单纯惹人厌烦,若非如此,就算有公爹、婆母生前的嘱咐在,我也不会与郑氏,在同一屋檐下,住这许多年。”
叶镇闻言,脸上一喜,“是是是,夫人最是良善不过,要不然,当初相看那么多姑娘,我也不会一眼,就相中夫人了。”
周琼华听罢,眉头一挑,发现了问题的关键,“现在说实话了,当初娶我的时候,就说相看了我一个,便见之不忘了,都是唬我的。”
叶镇大脑飞快思考,找补道:“不是,当年是相看了许多,但我都是为了应付家里,都没正眼瞧她们,就只仔细瞧了你,还娶回来做夫人了。”说罢,叶镇凑上去,在周琼华脸上亲了一口。
周琼华一把推开叶镇,红着脸道:“都是做祖父的人了,没点儿正形。”
周琼华嘴上说着嫌弃,心里还是高兴的。她与叶镇结发二十余年,叶镇对她还能这般上心,已经很难得了。
叶镇见周琼华红了脸,配合道:“是,夫人教训的是。”
“越说越来劲,安置吧。”周琼华笑着道。
——
竖日,景阳侯冯康和易国公赵临,纷纷让小厮抬着红漆木箱笼,到户部去清账。
圣上得知以后,在朝会上顺水推舟,口头褒奖了一番,尤其是易国公赵临。
赵临面上高兴,心里苦涩的很。
朝堂上,站着的其余欠账的勋贵闻言,纷纷觉得圣上不是在褒奖易国公,而是在打他们的脸。
散朝以后,争先恐后的筹措银两,到户部去清账,谁也不愿做最后一个。
抬着箱笼的队伍,排了长长的一条,十分壮观,路过的谢珩见状,嘴角微微勾起。
这些老狐狸富的流油,就是不愿往外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