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诗,体裁挺别致啊!为夫还从未听闻过!”
我心想,你当然没有听说过了,这可是唐代诗人写的,你这秦朝还没有绝句这种体裁呢!
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我接着嗔怒道:“那你总该知道氓之蚩蚩这首诗啊!乘彼垝垣,以望复关,不见复关,泣涕涟涟,既见复关,载笑载言,这不就是我每天的真实写照吗?”
“你们闺中女子成日里就学习这些感情诗?”他感兴趣的拉着我坐在庭院石台上。
“可不是吗?我最有感触的是这几句,桑之未落,其叶沃若,于嗟鸠兮,无食桑葚,嘘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桑之落矣、其黄而陨,哎,哎,哎!”
讲到这里我不免连声哀叹。
他看我愁容满色:“水儿,刚说的挺好,何故叹息,你正是青春貌美,何故想到多年后人老珠黄的情景!”
“你也知道人老会珠黄啊!你看看我,这五年都变成熟了,再过五年还是什么模样,到时候你功成名就,肯定会嫌弃我人老珠黄,就像发黄的桑叶,那我这些年的青春与等待不就错付了么?”想到此处,我不由得自爱自怜起来,眼眶发热,眼泪似乎要夺眶而出。
“呵呵呵,你看看我,这些年比你老的多,你比我小十岁,又不曾经历风霜,再加上夫人天生貌美如花,岁月会对你格外留情的,就算是你老了,没有现在的美貌了,我不也成了糟老头了吗,我始终是不如你的,放心好了!”
“此话当真?夫君怪会哄人的!”我看着他的眼睛。
“你看我像好色之徒吗?别说,我告诉你,我就喜欢你老掉牙的样子,越老我越喜欢!啊哈哈哈!”他轻佻的大笑起来。
我哼了一声,捶着他的胸口。
远处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是杨基。
他说道:“你们二位比我杨基更不正经啊,光天化日之下,就卿卿我我的,羞不羞啊,水儿姑娘?”
我一时间竟然羞红了脸,嘴上可不饶人:“说到不正经,我可不如杨基大哥!您都娶了妻子,还要纳妾,此次收城之祸就是因为你抢了别人的妻子,我可没说错吧!”
驰良赶紧捂住我的嘴:“恩公,贱内口无遮拦,被我惯坏了,你可别和她这个小女子计较!”
杨基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你这小女子还住口,要不是你已嫁给我兄弟驰良公子,我早就把你抢来当小妾了,看你怕不怕!”
“我好怕呀!夫君,我可听说,官翎姐姐来了,我倒是要和雨姜姐姐一起去看看官姐姐,听说是何等的国色天香,端庄贤淑!”我想找个借口开溜。
驰良明白我的意思,赶紧说道:“那夫人你快去吧!别让雨姜姑娘久等了!”
我立马开溜,只听得后面有男声说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说的就是水夫人吧!”
“恩公过誉了,她只是从小被宠坏了,没有大家闺秀的风范,让您见笑了!”驰良道。
“贤弟艳福不浅,哪像我家那位,哎,一言难尽!”杨基叹了口气。
“听闻嫂夫人出身星象巨贾之家,想当年到官家提亲的人如过江之鲫,门槛都快踏破了,官家老爷唯独对恩公你青眼有加,真是一段奇缘佳话!”驰良恭维道。
“哎,驰公子,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什么奇缘,什么佳话,那也就是坊间流传,我把你当自己人才告诉你,当年我也就是肚子饿了,看着萧平他们去奔赴大户人家宴席,想着这家伙平时有好吃的都不会忘了我,今日是怎么回事?”他伸了个懒腰,顿了顿。
继续说道:“原来是咱们县丞老爷的好友官老爷搬迁到咱们县来定居,正大摆宴席招待本地有头有脸的人,我想啊,咱大小也是个亭长,跟着不吃白不吃!”
驰良道:“那后来呢?一顿饭就定下了么?”
“哪有那么容易的事!驰公子你是不知道,他们家规矩大呀!在大堂内吃饭的都得捐三千钱方可入内,在庭院里摆宴席的都得交至少一千钱,我捏捏口袋里几个铜板,心想,顺道溜进去就得了!”
驰良笑道:“恩公独辟蹊径!不走寻常路!想必这也正是官老爷欣赏你的地方!”
“可不是吗?这些个就怕我这个胆子大脸皮厚的,那萧平与我虽是好友,却拦住我不让进,我就和他说了,你就说我给了一万钱,他问我要钱,我就说你先记载账上,我以后给,至于讨账的事儿,不用他管了!他这个死脑筋,居然不肯,无奈之下,我只好大声吆喝杨基上一万钱!”
“这下众人可惊呆了吧!”驰良问道。
“没错,惊动了县丞和官老爷亲自进门迎接,萧平介绍了我,县丞让我赶紧走,没想到我那老丈人官老人慧眼识英雄,把我热情的迎进了屋内!好吃好喝的招待,坐在上席!”
说道此处,杨基哼了一口气:“哎呀,我这老丈人看我第一眼,就要把他的大女儿官翎许配给我,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