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修炼得如此便好了。
可当她今日对上娄穆清这幅平淡无波的神情时,林笙第一次觉得无所适从,甚至烦闷不已。
“我记得帖子是送了的。”
娄穆清蹙着眉,瞧着是有些疑惑,“王爷还担心因着林伯父的事儿,下头把林府给忘了,特意叮嘱过呢。”
“或许,是伯母有所顾虑,不愿你来吧。”
“那你呢?”林笙穷追不已,逼问道,“你为什么不邀我?”
“我说了——”
“我是说你!”林笙猛地拍响了桌子,看着娄穆清的眼几乎要瞪出来。
茶盏被林笙的动作震得嗡嗡作响,娄穆清对林笙算得上逼视的目光恍若未觉,她不慌不忙地将自己的茶盏扶稳了,才微微弯了嘴角。
“我与王爷,又有何不同呢?”
娄穆清抬起眼,冷冽的目光让林笙心惊。
何时,娄穆清会这样看着她。
何时?
从未啊……
“你今日来不只是为了想见我吧。”
娄穆清嘴角的笑意更重了些,“不管是这一次,亦或是上一次,你本就是带着目的来找我的,现在又何必作出一副我欺负了你的样子。”
“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林笙拧着眉,很难理解娄穆清这番话,她是有求于人,可她的情谊却也没有作假!
“你如此聪明伶俐,怎么会不懂?”
娄穆清走到林笙面前,俯下身与她对视,如幽潭般的双眸紧紧攫住了林笙的视线。
“莫不是当时还摔坏了脑子?”
娄穆清的嘴角翘着,如同戴了一张笑颜面具,只要被人轻轻一碰便会裂痕密布,寸寸剥落。
“穆清,你……你到底怎么了?”
林笙错愕不已,她实在想不明白曾经与自己情同姐妹的人怎么会变成这般样子。
“是不是祖母的死——”
“住嘴。”娄穆清猛地掐住林笙的双颊,“你也配叫我的祖母?”
咚咚咚——
周遭仿佛一瞬便安静了,静得林笙只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心跳声。
厉鬼终于撕毁了束缚住自己的皮囊,惑人的面具层层剥落,抑制不住的戾气争先恐后地朝外涌出,带着吞噬一切的决绝与快意。
“林笙,你错了。”娄穆清饶有趣味地欣赏着林笙越来越难看的神色,轻声道,“不是什么改变了我,而这才是真正的我。”
“所有的一切从一开始便都是假的,你都不知道我忍得有多辛苦。”
娄穆清松开了林笙的双颊,转而扣着她的后脑与自己额首相抵,“我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
“你怎么会天真地来求我救你爹?”
砰——
林笙心头的火星被一点一点地无情扑灭,她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
事到如今,她就是再傻也明白娄穆清的意思了。
“为什么?”林笙咬着牙,双眼通红。
“为什么……”娄穆清往后退了退,曾经的一幕幕如潮水般涌来,上辈子的、这辈子的,通通交杂在了一起,最终停留在林笙此刻绝望又倔强的面容上。
娄穆清的眸色暗沉,猛地收紧了五指,扯着林笙的头发逼着她朝后仰去。
“你就当是还上辈子欠我的债吧。”
“什……么?”林笙带着哭腔的笑声响起,“这算什么……”
就在方才,她为娄穆清想了一千种一万种辩解的理由,可万万没想到这一种!
这种意味不明的回答,这种蹩脚的理由,是要告诉自己她又有什么身不由己吗??!!
不!
应该是连找个理由敷衍自己都嫌麻烦了吧……
“呵……”
林笙眼中最后的一点光也消失了,她反手扣住娄穆清的手腕,力气大得仿佛要将她的手腕捏碎。
林笙到底是习武之人,即使腿废了,一身蛮力尚存,直逼得娄穆清不得不松开手。
“你说从一开始?”
林笙越想越觉得好笑,她还以为自己遇上了贵人,如今回头看看,真是虚情假意得可以。
“从我落水开始,都是你的算计?”
林笙每问一句,手上的劲儿就越大。娄穆清的手腕疼得发麻,让她止不住的皱眉。
“松开。”娄穆清冷声道。
“你是在求我吗?”林笙失笑。
娄穆清:“我是在好心提醒你。”
“什——唔!”
剧烈的疼痛自受伤的膝盖处传来,林笙不得已松开了对娄穆清的钳制。
娄穆清手里拿着林笙的木拐,杵地的尖利一头准确无误地砸在了她受伤的部位。
木拐的尖端还抵在林笙的膝盖上,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