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多问了几句,这便让刘章跟着受罚了。”
“开铺子的?”萧玄陷入思索。
祁贵妃恼道,“重点是这个吗?......还有,最近澈儿总是与那几个世家子弟一起吃喝,是否当约束一二?”
萧玄进一盏酒道,“是孤派他去办行会之事。他自小清高,不□□饮往来,也不会忽然就喜欢起来。公事罢了,不必过虑。”
祁贵妃搁下筷子,惊奇道,“陛下竟说服他去办差了?本宫还以为他就要在王府颐养天年了。”
萧玄放下酒杯道,“也不算是说服,孤只说,若不办差,就赐婚。”
祁贵妃白去一眼,“陛下倒是蛇打七寸。只是如今,陛下想赐婚都难了。”
萧玄牵起祁贵妃的手道,“爱妃不是说了,只希望他平安健康,所行无碍吗?这天底下想哪怕是王侯将相,能像他这样随心所欲的,也没几个。”
祁贵妃点点头,举起杯盏道,“都是托陛下的福。”
萧玄与祁贵妃共饮一杯道,“热血少年,哪有天生闲散的。他善围棋,是善经营;喜垂钓,便是足够有耐心,好游船,是向往游历。如此落在实处,行商之事便最合适。”
祁贵妃闻言一展欢颜,“没想到,陛下比我这个母妃看得还透彻,想得还周全!”
萧玄笑着再进一盏酒。
“如今各家势力都在分民商的羹,若是澈儿可担此任,也算为社稷尽力,不负皇家使命。”
祁贵妃给萧玄斟上新酒道,“世家之事极难协调,不知澈儿能否斡旋得开。”
萧玄平静道,“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熙春楼内的夜晚总是灯火辉煌。袁家公子设宴,各家车马如约而至。
许昭昭与萧澈一同坐在轿顶之内,任她已经尽量坐远,却总觉得如坐针毡,只好扭身掀开轿帘,往街面望去。
萧澈则一路端坐不语。
车轿至熙春楼前落下来,许昭昭被朗玉引向宴会隔壁的雅间,嘱咐道,“王爷说,这里可以听得清楚。”
说罢便退身出去了。
许昭昭听到隔壁众人先是对萧澈阿谀寒暄了一番,几盏酒过后便开始议论起寿宴之事。
一位公子道,“听闻祁贵妃寿宴,要选五道民间菜式,各位可有上选?”
另一位道,“说是五道,实则只有四席,听闻贵妃自王府选了一道。”
又有人附和道,“七王爷的品味自不必说,今日恰好王爷在,可给我们品评一番?”
萧澈道,“只是一间小铺的菜式,颇和本王口味而已。不知各位公子有何举荐?”
有人答话道,“四大家所辖的行会中已经推选出四家店铺,请各位过目。”说着将卷轴呈到在座手中。
半晌,萧澈开口道,“各位的定夺想必已经过了尚食局?”
一位公子略带尴尬道,“怎敢,宫里的事还是要宫里定夺的。”
“可本王听说,尚食局要先选十家进宫试菜,食材和烹制都过关的方可入选。”
有人解围道,“王爷就别再打趣他了,其他的店铺能参与试菜已经是与有荣焉。我们还是说说,都给贵妃准备了什么贺礼罢。”
其他人纷纷推杯换盏附和着。
许昭昭听着心中涌起几分不快,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被蒙在鼓里的不公平竟可以被称作“与有荣焉”。
正郁闷间,雅间的门哗啦一声被拉开,袁思婉和李瑶嬉笑着走进来。
她们两个望见坐在席上的是竟许昭昭,都吓了一跳。
“许、许昭昭?你在我们的阁间做什么?”李瑶指向许昭昭大声道。
许昭昭也一惊,“你们的阁间?我自来了就坐在这里,怎就成了你们的?”
李瑶退出两步去望了望,这才发现,她们的阁间在宴会间的另一侧,与这间门面颇为相似,两人刚只顾说笑,竟走错了地方。
李瑶又看了看许昭昭道,“真是冤家路窄!碰上你准没好事儿!”
许昭昭听了气不打一出来,“遇不到好事儿就是自己倒霉的意思。跟旁人可没关系。”
李瑶听罢不顾袁思婉的拉扯,上前一步道,“真该叫掌柜的过来瞧瞧,如今这熙春楼中,真是什么低贱的客人都进得了!”
许昭昭不急不徐道,“说得好。人必自贱然后人贱之。既走错了门叨扰了别人,道歉便是。如此站在门口叫骂,急吼吼地轻贱自己,又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