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这号码吧。”阮孟寒挂了电话。
那晚,快十点的时候。我接了个电话,然后把U盘揣进裤兜,钻进一辆闽A黑色大众车里。车上坐着的正式那晚在泉州一起喝酒的孙成茂。
“熊经理,我们又见面了啊!”
“孙大哥——孙局好!”我笑着跟他问好。
“叫孙大哥就好,胡乱叫啥呢!”孙成茂有些高兴又有所顾忌的样子,“东西带了吧。”
“带了。”
“那就好。”
“这是去哪儿?”我问道。
“公安局呀。”孙成茂说道,“领导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哦——”
下了车,孙成茂打了个电话,值班室警察便放了我们俩进去。我第一次进了公安局机关大楼,总感觉这里头很是神秘和严肃,肯定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抓坏蛋,破案子的。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13楼,孙成茂领着我出了电梯直接在一间没有门牌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里面说:“请进。”
孙成茂这才拧了一下门把手,推门而入。我看见阮孟寒坐在靠墙的沙发上,旁边以为身着警服的头发花白的人正和他说着话。
孙成茂见了便恭敬地向二人问好:“阮书记,李局好!”
身着制服的李局长点着头含笑大道:“小孙好啊,这次要动了,提前恭喜你。”
“谢谢李局关心。”孙成茂一脸开心地欢喜着。
“谢我做什么啊。你得好好谢谢阮书记啊,这事他可是不显山不露水不出声地就给你搭好桥铺好路了。”李局长说话铿锵有力,笑得也是爽朗,“坐坐坐。”一边招呼着孙成茂和我坐下。
“谢谢二位领导,谢谢书记栽培。”孙成茂斜着身子向前倾着坐在沙发上,一边开始按下茶几上工夫茶的烧水壶开关,泡起茶来。
李局长笑着说:“阮书记,你们先谈正事,我去会议室开个短会,他们还等着呢。”说完就站起身来。阮孟寒和孙成茂都起身相送,李局长一个劲儿地对着阮孟寒说:“领导留步,失陪失陪。”
李局出门顺手将门给关上,孙成茂看向阮孟寒:“书记,我回避下。”
“不用,回避什么。”阮孟寒笑着说,“给你看看这也是我这么多年如芒在背的隐情,也是给你一个警醒。”
“好的。”孙成茂听罢欠了欠身子,往后坐了点。
“小熊,你所说的线索,在时间上很是契合。这大概也是我这么多年没查出眉目的原因之一,用了陈铭泰的账户转钱给对方。”阮孟寒说道。孙成茂将我给他的优盘插在一台笔记本上,然后用了警务软件扫描、复制了过去。
阮孟寒用手托着笔记本,右手食指滑动着鼠标。咬了咬牙,我想他应该看到的是自己亲妹妹被糟践的视频了吧。良久,他说了句话:“真该阉了!”
“小孙,你安排几个人,信得过的。秘密追查蔡X娥的下落,找得到那个所谓的我的私生子,赶紧做DNA比对。”阮孟寒脸上冷峻若冰,眼里冒着寒气。
孙成茂似乎有些顾虑,犹豫地说了句:“书记,可是万一……”
“要是万一,那也是我自己来处理。你该怎样还是怎样,担心个啥!”阮孟寒是下定决心要拔掉自己身上这根扎了十多年的刺。
“是!”孙成茂回答得干脆有力,“保证完成任务。”
“嗯,你忙去吧。”阮孟寒摆了下手,孙成茂便起身出门打了个电话,听那内容是在指挥调用一个人马上办理刚说的事。
阮孟寒一边摁下烧水壶,一边对我说:“小熊,我妹妹的事,你知道就好。这么多年,我也是亏欠她了。每次要看她过得那么不堪,我这当哥的,总因为自己的事,如芒在背,投鼠忌器。还用自己亲妹妹的幸福来为自己谋前途,这一次,我就给他来个彻底解决。”
“阮书记,哦,阮大哥,我们都没联系了,小雅说她不离婚……”我揣着沉重和悲伤,这样小声地说道。
“我知道,你们两啊,苦命鸳鸯。是我对不住你们。”阮孟寒将烧开得水,倒进茶杯里,咕噜咕噜地发出声响来,茶叶便被这滚烫的水给舒展开来。
“也还好啦,不苦……”时年23岁的我,仿佛将委屈和苦楚都赋在了这一句话上,差点掉泪。
“我都明白,理解。过来人……”阮孟寒给我斟了一杯茶,递给我,“不过,小熊,你和小雅不合适。作为她哥,我理解你们也同情你,但社会现实……”
“我可以努力,我现在做业务很厉害的。黄驷他公司,我去年都给他赚了很多的。我现在负责整个公司业务,我计划明年就出去开公司的……”我一口气抢着说了这些话,说完都快呼吸不了了。
阮孟寒看着我,张了下嘴,又闭了起来,轻轻叹了口气,才说道:“我说的不是你不努力,是有些隔阂,你应该明白,有些阶层的隔阂很难跨越,虽然我看好你,也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