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舅便带着我进到他们的办公区,打开电脑,我下载下来边打印了出来BRINT发来的图纸。我对他们说:“黄X,黄总的儿子,明天会过来,具体的他决定。”
小雅的舅舅们,就很客气的说,价格你放心。我们厂做这么大,就是靠的价格和质量。小雅的二舅比较内向,不大说话。她大舅和她三舅倒是很能说,一会跟我扯东一会跟我聊西的。
小雅对着她三舅问了几句话,我大概听懂了一个词语“阿嫲”。小雅就对我说:“小熊,你在这里喝茶等会我,我去看看我外婆。”
我站起身来,说:“我和你一块去吧!”小雅的舅舅们有点惊讶的看着我,像是看着突然会开口说话的牲口。
倒是小雅可能比较理解我:“那好吧,你一个人在这儿,和我三舅舅一起,又不熟悉,是有点尴尬,那跟我走吧!”
于是,我钻进小雅的甲壳虫,小雅就载着我到了她外婆主的地方。离着工厂子不远的地方,一座老厝,闽南风格的。
小雅带着往里走,边喊着:“阿嫲,阿嫲”一位老婆婆就走了出来,看见了小雅就高兴地上前来拉起她的手,抓得紧紧的,脸上的皱纹像是一朵雏菊般绽放。小雅的外婆一会摸摸小雅的头,一会摸摸她脸蛋儿,浑浊的眼里却闪烁着亮光,外婆对外孙的疼爱,就这样的吧。温暖,絮叨。
过了很久,小雅的外婆才注意我,就问小雅。小雅告诉她外婆,我是她的朋友。她外婆就盯着我看了看,然后笑着说了句闽南话。小雅也跟着笑了起来。
小雅告诉我,她外婆说的是:“后生仔长得靓俊啊……”
我听完就高兴开了。哈哈哈,谁不开心。我从小到大可从来没觉着自己长得好看,倒是觉得丑陋。于是好像就越看自己越觉得自己模样很丑。
小雅和她外婆说着话,不知道说道什么话题,小雅就红着眼留着眼泪了。小雅的外婆抱着她,摸着她的头,拍着她的后背,一遍说着我听不懂的闽南话安慰她。
路上,小雅告诉我:“阿嫲她很心疼我,她知道小陈和我就那样子的状态。但还是问了我和小陈的情况,包括什么时候要孩子……”小雅似乎平静了很多,我把手放在她腿上,轻轻一握,给她我的安慰。
我发现很多女的,稍微年长一点的,都会带着惠安特色的帽子。小雅告诉我,“那是防晒防海风的,还有惠安女很有名的哦!惠安的女性,以前惠安女性都会干重活,跟男的一样。县城的防潮堤都是惠安女们抬石头修筑的。”
我一下很惊讶!倒是第一次听说女人干重活,下苦力的。
我们回到了小雅舅舅的工厂。她三舅和二舅都外出了,小雅的大舅招呼着我:“熊经理,请坐哦!喝茶喝茶……”说完给我递上来一杯茶。他告诉我,这是他们三兄弟打拼出来的,他带头,小雅二舅负责生产,三舅负责对外销售跟单和财务。我听完笑着说:“兄弟齐心,那是其利断金,难怪你们家厂子做这么大规模。黄X家工厂就没多大规模。”
小雅大舅,笑呵呵的说:“是的嘛,我们老祖宗就说了,家和万事兴,一个道理。我们泉州的家族企业,都是兄弟父子一起上阵。要是不和,那没办法做的。”
小雅的大舅说晚上就不走了,我请你吃饭。小雅笑着说,“我也要跟着沾光!”小雅的舅舅就笑着说她:“你小时候还拉屎拉尿给我嚯,还尽当着客人面乱说话哦……”
小雅就跟她舅舅撒起娇来,她大舅就笑开来。
小雅开车载着我,她大舅开车跟着我们到了惠安大酒店。我走进酒店,就一下子惊呆了:小县城竟有这样豪华的酒店!
大堂经理迎了上来:“阮董,您好!”小雅的大舅就说起了闽南话,事宜我需要住酒店,小雅也要,开两间房。
她大舅不忘揶揄小雅,就朝我说起地瓜腔普通话:“我想着让小雅晚上和她阿嫲睡,估计她现在嫌弃她阿嫲老了,不愿意了。……小时候,她还吃她阿嫲的奶呢!”
小雅急地直跺脚,脸红到耳根,一边急得语无伦次地对着她舅舅说了一串闽南话,应该是抗议她舅舅揭她的短。
小雅告诉我:“她大舅是惠安县的雕刻协会的会长,所以呀,找他工厂做单,没错的啦!”晚饭的时候,小雅的二舅和三舅都来了。
我们在酒店的二楼餐厅雅间晚餐。小雅三舅从购物袋里拿出来一瓶芝华士。我心想:完了。
果不其然,小雅的三个舅舅轮番和我喝酒。他们喝洋酒就跟喝白酒一个整法。真受不了啊!不多时我便感觉头晕目眩了。
这时候进来几个人,应该也是做工厂的人。到底是雕刻艺术出身,他们口里的“懒觉、萨达姆”明显频率低了很多。这几个人向小雅的大舅和二舅、三舅们敬酒,样子很是恭敬。我也不免被顺便敬了一杯酒。
这样一来,我就快撑不住了。小雅便对她舅舅们说我不能喝多了,上回在水头工厂验货也是,喝得一塌糊涂。她舅舅们确大手一挥,说了些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