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便弄弄,”韶歌道,“你也不能指望经常见到。”
司徒申失笑,“韶歌,咱们先说好了,你可千万不能做那传闻中‘贤惠’的人,要是因为我叫你变了……”
“我变什么?”韶歌转头看他拧眉,有些无奈,“我早想试试做东西,只是从前没什么机会,但凡靠近火,就被碧娘哭着喊着拉回来,哥哥更甚,现在有你了,你就当给我做个幌子?”
司徒申心中一时有些动荡,握着人的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韶歌也回握她,拂过他手中的道道旧茧。
“长嘉,”她终于开口,语气变得有些小心翼翼,“都是这样的,我现在做不出什么好吃的东西,但以后会变好的,我们两个也是……现在生活变了好多,等我们生活在一起,更有很多要适应的东西。包括因为我的肆意妄为,而被毁坏的……哥哥和陛下之间的关系,还有因为你家尚公主,而改变的政局,他们都……虽然现在看起来有些难办,不过总会慢慢变好的,你说,是吗?”
司徒申的手攥紧了些,韶歌的头越来越低。
韶歌“还有你,长嘉,虽然你现在离开军部,但你总会回到你喜欢的事业里去是吗?你本可以拥有的一切,因为我失去的那些……你总会……拿回来的吗?我尽我所能——”
无用的话戛然而止,手腕被人拨动,韶歌失了重心向前,被他扣着腰抵在桌沿,下一瞬唇瓣传来一丝刺痛,旋即被温热的湿润包裹,她酝酿的千百字全被人吞了,再说不出什么。
女孩的手不自主地攀上他脖颈,他手下她不住颤抖的腰肢终于适应了心脏搏动的新频率,有融化在他掌心的趋势。双手向上一托,她便被放在了他那满桌凌乱的图纸上。
蘸水笔掉落在地上,砸出一个墨色的小坑。
水晶眼镜被手骨撞到,发出一声脆响,被它的主人无情地弹到了别处。
她在朦胧中闷哼出声,是他犬牙的尖利念过她的唇。
他只能把他的气愤表达在这短暂的痛楚之中。
她迷茫的眼睛,她缓慢迎合的唇舌,分明诉说她的情谊。
可司徒申还是没能沉沦在这亲昵之中,心中一丝冷分明提醒着他,眼前的他的爱人,仍有那么多不知所谓的亏欠,她不说情谊,她仍把他所最期盼的婚姻当做他们之间利益的交换,她看着自己这些年来被剥夺得空空如也的身家,望着他身后并不属于他的家世和虚名而暗自叹息。
她期盼一切会变好,却只是有赖于磨炼厨艺一般的世间规律。
他却时刻没有怀疑一切会变好……而仅仅是因为,他爱魏韶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