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过后,毕恭毕敬地插|进面前的香炉之中。
“还好,你这小子还不算给我惹了麻烦,”万筹终于转身道,“等周岭松回府,再让定风岭送些威胁的东西,否则人情急之下杀上山,就没大理寺什么事了。”
堂前宾客散罢,万筹前来祭拜,本意是为了禀明祖宗,家中独子娶妻的喜事,因着邓琪太过紧张焦虑,才将他带在身边。
绑架周英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只是个顺手的小插曲,只是派出去的人和去找人的悉数不见,有些出乎意料,其余并无要紧。
万筹看向女婿,他额上还挂着豆大的汗珠。
“不过一点小事,怎么吓成这样?”
“儿子……生怕误了爹爹的事,”邓琪躬身道,“眼下……是否还需派人去寻——”
万筹一摆手,“到了这个时辰还没有消息,应该难活了。”
邓琪心下一惊,“不过是区区周氏,竟然能雇起如此厉害的护院?竟然可以将爹爹的人杀成如此模样?”
“周氏底蕴深厚,的确不容小觑。但……今日之事确有蹊跷,等到眼前信儿的事情毕了,还要好生查一查,”万筹道。
邓琪:“可万一……那些人没有死绝,被——”
万筹:“没有万一。”
邓琪:“什么?”
万筹笑道,“当日前去截杀魏韶歌的死士比起今日来是多是少?悉数被太子拿去审了如此久,虽说有大理寺从中使力,但凭太子的执拗劲头儿,你可见东宫有半分头绪?”
邓琪:“如此说来……”
万筹:“没有万家收留,这些人连长大的可能都没有,他们好生记着我的恩,一旦被捕,就会立刻自裁。”
邓琪已经想到,可亲耳听闻,却还是觉得残酷。
自己这位老丈人……他身子有些发木,心中汩汩冒着凉气。
城外,刺客尸首已经被找到,城南禁军指挥曹正阳刚刚和司徒申碰头。
曹家老辈几十年前在北方追随过司徒文康,只是因为公职变动早年回了京城。好在两个小辈也算旧识,有几分交情,否则夜闯禁军指挥所,安上个多大的罪名都不算过分。
“这些……都是在这个方向上发现的?”司徒申数着人数,眉心越皱越紧。
“正是,”曹正阳道,“从昨夜至今晨,间接抓了十几个。今日公主婚仪,全城戒严,我们不敢分出太多人力,只能加强保卫工作。还有几个弟兄在外面,正顺着痕迹追查,只是这雨到现在也没有停,恐怕……”
司徒申颔首表示理解,“活口——”
曹正阳摇了摇头,“与不久前在大相国寺附近抓到的人几乎一样,自尽的太快!”
司徒申:“可是同一批人?”
曹正阳:“暂时还不能确认,大理寺的人要明日才能到,经他们比对一二,才能见分晓。”
先前大相国寺的刺客最后都被大理寺收走了,只是过后也没能勘探出什么线索,这一次又逢了连日大雨,恐怕也……
“倒是有一点奇怪,”曹正阳忽道。
司徒申抬眼。
曹正阳:“有些刺客被发现时已经带伤,那些伤口不算寻常,绝非一般刀刃。”
他说着示意手下,抬了一具刺客尸体过来。
这是在城外三里处发现的,脖颈上伤痕横贯,乃是被一刀毙命。
“这刀太长,要很大的手劲才能挥动,”曹正阳说着转了转自己手腕,比量着长度道,“也不知道是给谁设计的,反正我是拿不动……”
司徒申一惊,心下已经了然。
这是机械军内制式武器,原本是配合甲胄才能使用的钢刀,只是前些年甲胄供应不上,尉迟明宪又身强力壮,才只有他一人专改用了此刀……
“我有点头绪了,”司徒申拍拍曹正阳肩膀,“谢谢兄弟。”
“小事甭谢,不过……”曹正阳话未说完,人已经到门口,“诶,五哥,你研究那通天的玩意儿,什么时候也叫我们开开眼啊!”
“且等着吧,”司徒申头也不回,摆了摆手,“改日喝酒!”
“切!”曹正阳撇嘴,若非当年东宫学堂开办之时正逢母亲生病,他须得侍奉在侧,如今这南城一片高墙,又怎么能困住他曹正阳?
司徒申已经走远,曹正阳也收回目光,“继续干活吧,兄弟们,”他招呼了一声,“谁敢在咱们地界上猖狂,掘地三尺也给他挖出来!”
营房外,赵闻等得焦急。
见人出来了,连忙走上前去。
司徒申翻身上马,示意赵闻跟上。
赵闻:“曹都统可那可有线索?”
司徒申:“刺客身上的伤出自尉迟。”
“什么?”赵闻震惊,“你是说,明宪从枢密院校场离开,却到城南才和人交手?这不合理啊。”
“两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