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公府内,一派歌舞升平、欢闹喜悦之象。
嬷嬷丫鬟们来来回回添置瓜果甜点,更有仆人引着贵宾来到府里花园处的椅子坐下。
每一张椅面上都垫上松软的垫子,绣着繁复精美的花纹,更彰显安乐公府的贵气大方。
小蓝和小红跟在舒惜霜身后,悄悄打量周围雕梁画栋的建筑,嘴上不停的响起吸气声。
“主子,安乐公府真气派,那几只白毛鸟,看上去就是被精心饲养,好漂亮的毛色!”小蓝年纪小,还没见过许多的世面,眼下的风景让她目不接暇。
小红年岁比小蓝大上一轮,见到的人事物比她更多,眼里到少了些许惊艳,“小蓝,少言,在外头我们俩就是主子的门面,可不要让有心人听去了。”
话音将落,小红轻瞥兴奋昂然的小蓝,不住地摇了摇头。
舒惜霜笑了笑,对小红投去赞赏的目光,“确是如此,小蓝你还要多向小红学习,安乐公府里我们必须慎重,这里的客人都是达官显贵,不是我们能得罪的起。”
安乐公府请尤二青的班子来上门唱戏,她作为送舞服的商人,自然是不会被特别招待,送完东西,便会被送出府外。
舒惜霜正想趁此机会,熟悉这些潜在贵客的面孔,防止日后在生意上拌跟头。
当然,如果能让她好好看看他们的衣着喜好、面料选择,能记下来最好。
尤二青和他的班子都到后院等人,身旁还站着安乐公府的管事。
舒惜霜和尤二青打声招呼,小红和小蓝就将手里的包袱递交给他。
之后,她们就被管事请出去。
等过了些天,舒惜霜发现华韵居的客源多了些陌生面孔,心里便明白尤二青在安乐公府的演出很出彩。
大抵都是靠着对舞服的新鲜劲,派来几个丫鬟来探看。
舒惜霜当然是先出击,那些丫鬟们被她一通介绍,对店内的服饰都是多了好奇。
尤其是摆在柜台上面一张张毛绒发饰、五彩透明的项链、还有形状各异的手提包。
她们从刚开始的平淡、惊讶、再到惊艳,以及最后的麻木,手里提着的东西越来越多。
等她们从激动的状态中走出华韵居才缓过神来。
她们这是魔怔了!?明明只是想瞧瞧罢了,谁想空手进去,满手出来!
夫人/小姐给的银钱,霎时间花的很快!
华韵居太可怕了!她们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流水出去。
舒惜霜神清气爽地看着眼前的账本,呼出口浊气,“咱们下一步就是疯狂赚赚赚!”
顺便还清债务,还能在中穆镇附近再开一家分店,继续盈利。
小红小蓝如同打了鸡血似的纷纷应道,摩拳擦掌,充满热血和激情,她们看着主子这么拼命努力,不由被她那份情绪给感染。
当你很期待一件事降临时,其实在不知不觉已经浸润其中,只是等自己发现时,期盼的那种惊喜,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高涨。
华韵居的生意是越发好,隐隐有盖过百衣阁的趋势,连陈氏都开始夜里频繁起身,连续失眠两夜。
舒惜霜看她那么紧张焦虑,掀开被褥,点亮一截蜡烛,微弱的橙黄光晕映照在她的侧颜。
“娘,你的眼底都青黑了许多,是心里藏了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与女儿听。”
陈氏暗自垂泪,哪想惊醒了舒惜霜,忙不迭擦干眼泪,“华韵居一直是你爹的心血,你能将它扶起,娘已是欣慰,只是……”
她不言,舒惜霜却对她没吐露出来的心声,有几分了然。
“怕什么,先前捕快想抓走我不也是没抓成?现在我们势头正盛,我还怕他不出招,但想来娘你是担心我应付不过来吧?”舒惜霜轻柔地拍了拍陈氏的手。
陈氏眼泪像是永远流不完,但她也不忍一直叫她哭个没完没了。
舒惜霜神色肃然,对陈氏正色道:“娘你现在可不同以往,若总是哭丧张脸,会将咱家的财运给哭走的,少哭。再说眼泪这玩意,只对亲近之人有用,在他人眼里还不如一盏茶来的实用。”
她希望这番话能稍稍改善掉陈氏总是动不动就敏感掉眼泪的脾性,纵使是她本人也不爱以掉眼泪的方式来排解心中烦闷。
陈氏默然,静静擦着泪水,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舒惜霜红了红眼圈。
舒惜霜吹灭蜡烛,劝陈氏早点歇息。
只是等她有点迷迷糊糊要睡着时,耳畔边传来陈氏的一句轻悄悄的话。
“霜儿,是娘不好,以后便不哭了。”
舒惜霜勾起唇角,缓缓进入梦乡。
然而,这样的日子,有人欢笑,有人愁苦。
最先受不了的冯安里,看着百衣阁的生意逐渐被华韵居分割掠夺,再加之舒惜霜与他结仇,更是视华韵居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铲平了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