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其买下流苏半袖裙后,立马回到云起客栈。
见到尤二青后,将衣服恭敬递上,“公子,小的将华韵居的成衣带回来了。”
尤二青只是轻挑眼皮,狭长凤眸漫不经心地扫过王其手中的衣服。
“看着到有几分新意。”尤二青亲手捻起流苏半袖裙的一处衣角,轻微摩挲,心里便有一番计较。
不论是成衣款式,还是面料应用,都很符合他的标准。
这也是他来中穆镇上,唯一还算合眼的,还没感触完,王其又接着说道。
“公子,据华韵居店主亲口所说,这衣服能在夜里发光呢。”
这句话引起尤二青的几分注意,他按捺心里的激荡,故作平静问:“当真?”
他走南闯北,什么稀罕物件没见过,就连会发光的夜明珠也有幸瞧过。
可夜里会发光的衣服?
尤二青以他过去的经验来看,绝对能在表演中大放光彩,观众老爷们看得精彩,新秀戏团可不就能立稳脚跟了?
王其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公子,甭说别的,要想见它发光有何难,那店主说寻个暗处就能看见这衣服的奇妙之处。”
“那便听你一言。”尤二青淡然起身,身后的王其捧着流苏半袖裙一同走到床帐垂落的一角。
那处没有窗棂,光线昏暗,倒是正好摆出衣服细细观详。
果然,衣服刚接触到暗角,上面便亮起荧润的光辉,浅蓝中透着几分薄粉。
“这!?”
王其眼睛都瞪直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不信邪揉了两下眼睛。
定睛再看,那抹荧光依旧是原封不动地亮着,好似黑夜里一道幽幻如梦的雾气。
世上真有这么玄妙的衣服!
这华韵居真是了不得。
尤二青不似王其那般震惊,饶是他阅历丰富,此刻眼眸里也盛着几分欣赏。
“这般心思,怕是整个中穆镇都找不出一个能与华韵居匹敌的成衣铺子。”尤二青看向流苏半袖裙,顿了顿道:“明天,不,现在就去华韵居,咱们的舞服就从华韵居采购了!”
王其一听,心里更是一惊,连领班都这样发话,看来华韵居未来潜力不小。
他收敛心神,对脑海里浮现的一个半大少女,多了几分敬畏之心。
“少爷,您要的草,我们都采回来了。”
冯安里不咸不淡地喝着茶水,看着地上的草,扭头对身侧的张管事吩咐:“张叔,这些就是那黄毛丫头上次采的草,你看这有什么用?”
张管事弯腰,随意拣出一株蓝色小花,轻轻碾压花瓣,看着指腹上沾染的淡蓝色,半响,才开口:
“少爷,这草的用途大抵就是来染色布料,其余用途就不得而知了。”
他的话音才落,冯安里眉眼间闪过一丝得意,“我前段时间派人去跟踪那丫头的行踪,她就是采了这种草,盯梢也听到些染色的动静,想必大差不差。”
“我们也要用它来染色!”冯安里终于说出他的目的。
张管事:???
“少爷,此事干系甚大,需要和老爷商量一二......”张管事连忙劝解,他是冯老爷子身边的心腹,比冯安里更清楚一些制衣的行道。
他很清楚,就这点草根本不够来染一块布的颜色。
更何况百衣阁已有完整染色流程,都是从专门的铺子买染料,用着颜色板正,不容易出差错。
外头捡来的花草,染是能染,可没有实际染过,谁知道上布料的真实效果呢。
这里头的门道,冯安里没有亲自接触过,只是道听途说,那能辨别好坏。
可坏就坏在冯安里的性子,张管事是不敢再多嘴劝,长叹一口气,就让伙计下去弄色。
冯安里烘臭的脸色才好转几分,瞅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边,“别拿老爷子压我,现在百衣阁可是我在掌管。”
张管事在一旁,沉默不言,任由冯安里说。
冯安里也觉得他无趣,挥手让张管事下去张罗事务,目光飘向华韵居位置的方向,眸中流转着几分阴戾。
陈氏的病反复不见好转,舒惜霜便带着她来到华韵居方便照看。
家里就暂时交给秋婆婆照看,华韵居就让小红小蓝还有方安志管着,她抽出时间,领着陈氏去回春堂看诊。
回春堂外排着几人,舒惜霜找了一处阴凉地躲避毒辣的阳光。
陈氏轻咳着嗓子,望向写着‘回春堂’三个大字的匾额,无奈道:“霜儿,娘的病娘还能受的住,何必浪费那么些银子。”
“按时复诊,这可是当初郎中亲口对我交代的,先前是咱们缺银子,现在有点钱,就要马上看诊。免得延误病情,那可得不偿失,花费的银子更是多了去的。”
陈氏被她的话噎住,悻悻然:“你这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