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热风滚烫。
大庆国中穆镇青顺街东巷最里边,一户青砖黑瓦屋子门口外边,正围着一群大婶扬头往门缝里望去。
木门口守着两名面露凶悍的高壮男子,凶煞的气息逼的她们不敢走近,只敢远远观望。
舒惜霜面容平静看向门口闯进来的几名高大壮汉,为首刀疤脸男啐了一口:“你们家拖欠了八两银子多日,今日必须还上。”
陈氏也是舒惜霜的娘亲,她眼里含泪,哀求道:“黄大爷,麻烦你在宽限几日,我家目前就几百文钱,还要给亡夫置办丧礼......”
“谁管你家要做什么,现在就是要还钱,八两一分不少的拿出来,我不相信舒文傅没留下些什么给你们,赶快交出来!”
黄贺直接打断陈氏的话,他的耐心被一次次消耗,早就不信她的一言片子。
舒惜霜渐拧紧眉,她从昨日初到这个地方,还没摸清家里的状况,就接连出现灾祸。
这具身体的父亲昨日清晨就病死了,而今天又是债主上门催债。
舒惜霜还没从那场仪器爆炸中缓过来,眼下却是万分危急的时刻。
果然,下一刻,黄贤派人进屋搜物,没找到什么值钱的物件,怒目圆睁:“既然拿不出钱,那就拿你女儿抵债!我看你女儿长得水灵俊秀的,定能去青楼卖个好价钱。”
“不!黄大爷,求求你再宽限几日,不要带走我的女儿!”陈氏哭得撕心裂肺,死死抓着舒惜霜的衣服不放手。
舒惜霜心里有些动容,她将陈氏拦在后面,挺直脊背,“黄大爷,我家里还有一处闲置的铺子,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赚了钱就将八两还清于你。”
“小丫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们家那铺子根本无人问津,还说赚钱,怕不是痴人说梦,你把我当猴耍?”
见黄贤不为所动,甚至眼神透露出几分嘲讽,舒惜霜知道自己必须说服他,否则她真的会被卖去青楼做妓子。
舒惜霜目光坚定,语气掷地有声:“铺子经营不善,那是无人管理,若是我去开张,至少也能赚钱。黄大爷你要的不就是钱么,与其拆散家庭,不如让我一试。如果没有赚到钱,那时任由你处置,你看如何?”
“霜儿,你......”陈氏目光担忧,轻轻拉扯舒惜霜的衣角。
但瞟见自家女儿如此沉着冷静的样子,陈氏也就暂且歇了劝阻的心思。
黄贤锐利的目光对舒惜霜上下扫视,心里暗自点头,这小姑娘竟能在他面前沉得住气,伶牙利嘴的,倒是个当家的好料子。
“那就限你五日,五日过后,你家若还交不出八两,我就把你发卖了。”
“一言为定。”
目送黄贤等人离去,舒惜霜才松了一口气,她刚才就是在赌铺子的潜在价值,只要她能让铺子重新盈利,那八两债务自然迎刃而解。
黄贤等人从舒家出来后,那些大婶们正想走进来,却被舒惜霜笑着脸合上门。
门一关,她的笑容瞬间消失。
陈氏方才缓住的眼泪,这时又泪水潸然,她挽住舒惜霜的手臂,哭诉:“你这傻丫头,这怎么能和黄大爷打赌呢,要是真拿不出银子,你不就......”她呜咽哭着几声。
“娘,我有赚钱的法子,爹留下的布铺不是可以拿来经营吗,我想咱们努力一下,总能还清那八两的。”
舒惜霜拍拍陈氏的手背,柔声道:“再说了,娘你还需要喝药治病,处处都需要花钱,若布铺重新开张,我再好好整顿指定能赚钱,你就放心交给我。”
陈氏见素来内敛温顺的女儿,自己有了主见,一时间心里欣慰不已。
舒惜霜将陈氏扶进屋里,这才有空来思考赚钱的法子。
她本是现代颇有名气的非遗丝雕第十三代传人,在研发最新一款丝雕打印仪时发生爆炸,而后她就来到这个陌生的朝代。
而这具身体的主人恰好也叫舒惜霜,只是从她十四年的记忆中,舒惜霜没有获得太多有用的信息。
仅知晓舒文傅留下的布铺名叫华韵居,前些年在中穆镇还算是一家口碑不错的铺子,时常有客人上门置购衣物。
可就在一年前,舒文傅染上赌瘾,将大半资产尽数输光,剩下的家产不是还债,就是给病重的陈氏买药。
而舒文傅自己也突然悔悟,却染病倒下,不到半年就于昨日离世。
目前,舒惜霜面临的就是一家闲置一年的华韵居和需要掏钱的药罐子娘。
要是她的丝雕打印仪在身边就好了,舒惜霜有些怀念那台精心设计的仪器,有它在,自己能设计出超出这个时代的东西。
舒惜霜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亮光,她愣怔住。
就在她回想时,脑海里闪现过丝雕打印仪的面貌。舒惜霜压住心里的激荡,努力回想着丝雕打印仪。
当脑海里清晰呈现出丝雕打印仪时,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