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纪君迎终于忍不住:“你……”
慕展眉笑着“嗯”了一声,反问他:“我?我怎么了?是你自己说愿意报这个救命之恩的。我锦衣玉食地养着你,还好声好气地哄着你,你又不乐意了?”
“我从未……”纪君迎正要辩解,又忽然想起面前是两个不听人话的醉鬼,自暴自弃道,“纪君迎伺候不起二位,还请二位自便——去寻少主您那位解语花罢。”
卫绮怀脑子转了两圈,指了指他,问慕展眉:“等等,这位不是你那解语花啊?”
慕展眉反问道:“你看他像解语花的样子么?”
“不像。”像小白花。
卫绮怀道:“敢情您近来是有了两位新欢啊?”
“两个又如何?我又不缺这一个两个的,你喝醉了怎么还大惊小怪起来了。”
她们两个聊得旁若无人,纪君迎却羞愤不堪,被激怒得更甚,大为光火地一振袖,猛然转身离开了。
卫绮怀目瞪口呆:连句狠话都没有,当真是好傻白甜啊。
慕展眉揽着她,故作遗憾地叹息:“无趣。”
卫绮怀面无表情:“哪里无趣,你就是很享受这种欺负正经人的快感吧。”
慕展眉哈哈一笑,转移了话题:“走,看看下一个。”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带着她穿过竹林,去找那位解语花了。
“这个是拾红苑,方才那个是抚翠园。”卫绮怀抬头瞧一眼那名字,无言以对,“你这名字取得当真形象……非要红绿挨着么。”
慕展眉才不管她的吐槽,只微微扬声唤道:“红阙。”
红阙?
未待她话音落,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便举着灯迎了过来,玲珑风灯照见他衣上大朵大朵的芙蓉正在盛开,还有那张芙蓉一般的脸。
靡颜腻理,唇红齿白,明眸善睐。
“少主。”
美人一笑花满堂。
红阙从容走来,只是在见到卫绮怀的那一刻,他脚步忽然有了刹那的停顿,语气微微迟疑:“少主好兴致……今夜,三人吗?”
他一句话断成好几截说,慕展眉一愣,没听懂。酒醉的卫绮怀却先她一步反应过来了,呵呵两声,勾住近在眼前的人的脖子,凑到她耳边低声质问道:“慕展眉,这就是解语花?你这回的解语花,当真是好会解语啊。”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这娇花照水的美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居然一开口就是问他们是不是三人行?
当真是好兴致。
慕展眉也没想到她这位侍人这样大胆,摇头哂笑道:“红阙,你倒是真敢想。这位金尊玉贵,我可不敢委屈她当侍人。”
红阙倒也不羞不恼,大大方方着承认了,微微一礼:“方才是红阙孟浪了,冲撞了客人,还请客人恕罪。”
卫绮怀一摆手:“你可是她眼前的大红人,我哪敢怪你。”
慕展眉却道:“红阙,还不好好赔罪?给我们再送两坛你最拿手的芙蓉醉。”
“两位这是喝了多少?”红阙蹙眉,“可不能再喝了。再好的佳酿,喝多了也伤身。”
卫绮怀同意:“随便给我们来点儿解酒的就行。”
慕展眉哼道:“解酒的哪里没有,我来这就是为了他的胭脂鹅脯和芙蓉醉。”
卫绮怀:“你把人家当厨子了?就没有什么别的能做的?”
慕展眉似笑非笑,意味不明地反问:“别的能做的?你还想做什么?说来听听。”
卫绮怀被她这样逗,忍不住拿食指狠狠点了点她的鼻尖:“登徒子!”
红阙轻声细气道:“少主就别拿红阙打趣了——客人若是不嫌弃,奴家给您表演个傀儡戏?做个歌舞,演场志怪,也好解解闷儿。”
卫绮怀欣然道:“好呀。”
慕展眉笑道:“红阙,你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家里有一位傀儡师,那才是行家。比起他来,你可是落了下风了。”
红阙也笑:“客人见笑,奴家这就献丑了。”
*
卫绮怀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了。红阙的傀儡戏不错,给她们看的是个凄美的志怪故事,大约可以称为灵异爱情片,在这样好的气氛里她居然睡了过去,真是浪费。
醒来在一个宽敞又温暖的房间,她下了床,一望窗前天色,才知犹在子夜。
头脑有些昏沉,但是酒精带来的兴奋感却仍在作祟,卫绮怀闲不住,决定出去吹吹风。
衡北的夜晚总是下雪。
雪一落,天地共白,山水一色。
卫绮怀走着,踩着落雪,窸窸窣窣,觉着有趣,便低头用心踏起雪来,忽然间肩头微沉,她垂眼,瞥见一只迅行雀合羽落在她身上。
迅行雀是灵力化成的远程传讯工具,比起受到地域限制的玉令,这种东西远程通讯更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