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有机会出来,在大街小巷里溜达,边听边看,随时记录。
他发现这里的确是有雌性,有雄性,从外貌上看,和自己的种族区别并不大,但是并没有亚雌这个分支,反而多了个亚雄的种类。
显然和他之前所在的社会结构不同,只是想了解更细节的方面,就只能继续暗中寻找相关信息了。
街边的热闹声不绝于耳,但帝城的繁华在顾云的眼里,其实并没有带来多少震撼。
他信步走在宽阔的街道上,背脊挺拔,容貌俊美,很快便吸引了不少视线。
出门逛街,不带兜帽的雄奴?
这倒是没什么,帝城民风开放,不像有些偏远地区,连不小心露出个手脚来,都要被当众砍断。
可是即便这名雄奴的脖颈上戴着主子的标记,也挡不住那种独特气质带来的吸引力。
已经有不少雌性在蠢蠢欲动,难以克制。
凌跟在那名雄奴的身后,一股凛然的气势毫不遮掩,他可不想闹出那种“纨绔子弟当众抢奴,自家少爷伸手打脸”的戏码。
出门在外……如果连最开始的挑衅都不能提前震慑和杜绝,那简直丢死个雌了。
于是顾云一路走来,除了落在身上的视线有些不友好外,倒也没有遭遇到别的事情。
只是当他无意中来到城墙西门处,看见那吊在门边桅杆上的整整一排身影,以及站在一旁的雌主时,才不禁停下了脚步。
昨晚那名叫席的雌性外出,是为了处理这……叠叠乐么?
柏铭跟着顾云抬头望去,才发现蓝羽家族的主要成年雌性和雄性,全都被吊在了城门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粘住了似的,一个连着一个。
有些破口大骂,有些哀嚎惨叫,还有些张着嘴说不出话。
他下意识地看向了身旁的凌,忍不住悄声道,“昨晚上是您负责处理这些家伙的吗?”
凌沉默了一会,道,“本来只是处理两个,也没留下收尾,谁知道他们一家子和被捅了窝似的,突然冲过来围了宅院,也不讲证据,说动手就动手。”
“你们在宅子里不知道具体情况,后来还是席少爷亲自出面解决的。”
柏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难怪顾云昨天都穿成那样了……虽然说穿反了,但是并不耽误办事,结果席少爷却是一宿未归。
弄得他烧了一晚上的热水,也没等到被叫端水过去清洗的时候。
此时,席的心情非常不好,可以说是相当地糟糕。
身体都洗了,衣服都换了,雄奴也躺被窝了……他竟是陪一群傻子耗了一晚上,最后才知道是黑石家族在背后指使。
席坐在城墙西门下边,冷笑着看着另外一名发丝乌黑,碧眼微挑的雌性,道,“费那么大的的劲,就是想让我挂上个草菅民命的罪名?”
碧眼雌性温和地笑了笑,道,“席少爷流放归来,心情不好,拿庆泄愤,也不意外,但是拿蓝羽全族的精英来折辱,恐怕对名声有损。”
“即便您所谓的后台还在,也难堵悠悠众口。”
席扫了眼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道,“半夜围攻我的住宅,甚至已经浇灌好了热油,预谋在巷子各处纵火,拉着无辜的平民陪葬,还有理了?”
碧眼雌性摇头道,“席少爷,您这样推托责任就不对了,昨晚哪里有起火?”
“不说有些事情是无中生有,即便是能找到热油的痕迹,也可能是您故意栽赃,就是为了打垮庆的家族,吞下蓝羽的地盘!”
他看向四周,伸出双手,冷静地说道,“诸位,我不喜欢多说坏话,所以直接就事论事,这里是帝城,光天化日之下,这名雌性竟是残忍狠毒地将蓝羽家族吊在墙头,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吗?”
“席少爷,还是您想狡辩,说他们不是您吊上去的,是自己爬上去粘着的呢?”
席含笑道,“那倒不至于。”
碧眼雌性似乎对他这种有恃无恐的错觉,觉得有些可笑,“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席不紧不慢地看了看他,却是略带疑惑地问道,“墙头草,难道不应该挂在墙头么?”
碧眼雌性被噎了一下,他顿了顿,没有理会,继续说道,“如果有正在看着的商业同行,那刚好,所谓兔死狐悲,难道你们还敢和席少爷继续合作下去?”
围观的群众当中,有窃窃私语看热闹的,也有若有所思沉默的,还有些甚至已经义愤填膺地跟着言语讨伐了起来。
“这是太过分了,怎么就吊成串了呢?”
“就算是有罪,也得通过审判,动用私刑算什么!”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帝城的王法可不是摆设。”
“那个叫席的,我听说过他,就是家里做生意的,有钱,还有后台撑腰,有权……”
“他早就被后台给踢了,并且一脚踢到了偏远山区,可怜巴巴地度过初次夜晚呢。”
“那怎么还有脸回来?”
“可能是那偏僻地方的雄性太丑了……”
“据可靠消息,席少爷当时都被吓干了,直接就把伺候他的雄性给坐断了!”
……
被断的顾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