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呢。”聂瑶台说着伸了个懒腰。
和离书已拿到官府登记备案,至此张、聂两家和离是板上钉钉的了,两个孩子也要过来了,该还张家的聘金聘礼都还了,该收回的嫁妆也都收了回来,一应事务俱已交割清楚,聂瑶台身心俱都放松下来,她决定远行一趟。
不带孩子,不带侍女,就一个人,好好地在大兴疆土上走一遍,能去多远就去远,能看多宽就看多宽。
她想用这种方式,尽情犒劳自己一次。
祖父和父亲都没反对,几个姐妹更是完全赞成,只有范姨娘和贺姨娘担心聂瑶台会做傻事。
聂兰台笑着劝她们放心:“大姐姐若是想不开,干嘛非得和离了再行动?姨娘且看吧,她这次出去,回来后必然是另一番光景。”
唯一放不下的是两个孩子,不过,筑哥儿已经三岁半,筝姐儿也一岁半了,暂时离开母亲一段时间并无妨碍,又有乳母帮忙,聂兰台相信自己能把两人带好。
第二日,姐妹几个早早起来收拾,带了筑哥儿和筝姐儿去京郊的昌宁寺给祖母和母亲的牌位上香。
聂兰台昨日已派人通知了聂芳台,姐妹三个出了侯府,刚出街口见聂芳台的马车在前面等着了。
姐妹四个要叙话,挤一辆马车,两个乳母带着筑哥儿和筝姐儿去了另一辆马车,跟随的丫鬟婆子也另坐一辆,早晨街道人少清静,三辆马车很快就出了城。
虽说聂瑶台是长姐,但要独自出远门,还一去那么久,聂兰台和聂芳台心里有说不完的担忧,对长姐叮嘱了又叮嘱。
聂瑶台为了不让她们担心,岔开话头道:“咱们这次去昌宁寺上香可没按日子,是突然来的,你们说,那个神秘人这次有没有在母亲牌位前供奉鹤莲花?”
八年前那次聂母的忌日,聂和偁带了儿女来昌宁寺上香,看到聂母牌位供着一束新鲜的鹤莲花,当时大家都以为是哪个亲友供奉的,并未在意。
自那以后,聂家人每次来上香都会看到聂母牌位前供着鹤莲花,那花瞧着干净鲜艳,显然是刚放不久的,并非上次供的旧物,这才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在大兴,鹤莲花含有特殊寓意。
这种花与别的花十分不同,花瓣如莲瓣,洁白如鹤羽,娇红花蕊凸尖上翘,酷似鹤颅,故称“鹤莲”,且落地即生,四季常开,因此被人们视作救赎之物。
也不知是谁在聂母牌位前供这鹤莲花,他跟聂母又有什么关系?
这桩事成了聂家人心头之谜,不仅聂瑶台姐妹几个到处打听查探,聂和偁也派人打探过,然而查了好几年都没有查出来是谁。
聂瑶台一提起这茬,姐妹几个都沉吟起来。
聂云台道:“我觉得肯定会有!以前每次来上香都有,今天怎会没有?”
聂兰台道:“不一定。以往我们都是在母亲忌日或者逢年过节的时候来的,那个神秘人可能也是按那些特定日子来的,只不过比我们早到一点而已,可能他前脚刚走我们后脚就到了,以致你觉得他时时都会来供奉。”
聂瑶台道:“我真是好奇死了,到底是谁?这么多年,一次也不忘了祭拜母亲,供奉的又是鹤莲花,他到底和咱们母亲有什么关系?”
聂芳台道:“我还是觉得就是昌宁寺的哪位师父供的。昌宁寺离城里这么远,我们以往来得再早也没那人早,也只有昌宁寺的和尚才这么方便了。”
聂瑶台道:“可是爹爹不是早就把昌宁寺的师父们问遍了?他们都否认,出家人不打诳语,应该不是他们供的。”
聂云台道:“就算不是他们供的,可那个神秘人要来昌宁寺,总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吧,总要惊动寺里的和尚,和尚们应该知道他是谁呀!便是不知他的身份,那年纪相貌、是男是女总见过吧,说出来让我们知道也好嘛。”
聂兰台笑道:“说出来,你不就能按他们说的去找人了?人家摆明了是和昌宁寺约定好的,不将此事对外声张,寺里这才人人守口如瓶。”
她也十分好奇,那神秘人多年如一日地给她母亲供奉鹤莲花,可见跟母亲非仇非敌,既然关系不差,又为何要悄悄地做这件事,半分也不泄露自己的消息?是在避讳什么?
就算是那男女情爱的关系,母亲早就墓木已拱,儿女都大了,那人把自己暴露出来也没什么大碍。
姐妹几个怀着猜测,到了昌宁寺,只见母亲的牌位前果然又供奉一束新鲜的鹤莲花,雪瓣彤蕊,新鲜娇艳。
见了这花,姐妹几个均是无言,只在心里感叹,那个神秘人还真是执着,看来对母亲的感情也是非同一般。
不过这也是她们意料之中的事,且已数见不鲜,虽然感叹,心中并无多大波澜。
姐妹几个祭拜完后,已经到了午时,去禅房里歇息片刻,就有寺里的小沙弥送了一桌素斋过来。
这昌宁寺的素斋异常美味,虽然都是一些木耳香菇、豆腐青菜之类,没有大鱼大肉,但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