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耳房提了食盒出去。
楚茨的脸沉下来,她可不想小丫鬟那么乐观。眼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水来土挡罢。
在吕夕池离开的当日,楚茨睡得不太好,梦里青面鬼怪拿着三叉戟追着她,她吓得四处狂奔。醒来时全身汗湿了衣服。
耳房里有小灶,细辛烧了热水,楚茨关上院门,在房间里擦洗了一番。
刚换好衣服,就听到院子门被拍得“砰砰”响。
“谁呀?”细辛嘟嘟囔囔,“大清早的,拍那么大声音做什么?”
外面拍得急,细辛小跑着出去开门。
外面的人实在是粗鲁,拳打脚踢的。
细辛刚取下门闩,差点被推开的门撞倒,急退两步。
她退别人进,张妈妈带着两三个婆子过来,其中一个用力推了细辛,细辛站不住,跌坐在地上。
楚茨正好出来,扶起细辛。
胖脸婆子却是跳着脚,指着细辛骂道:“你昨日偷了夫人的金躅子,藏哪儿呢?”
张妈妈身后的婆子等这个胖脸婆子说完,就呼啦啦地进了屋子,四处翻找。
呵,这是有备而来的呀!
原来昨日将自己身边的丫鬟叫走,是如此用意啊!
细辛自然说不出来。
一番寻找以后,三个婆子一无所获地出来了。
找不到东西,她们就压着细辛到大夫人那里回话。
楚茨攥紧了拳头,跟在后面。
这是了断的时候了。
姜氏早有准备,稳稳地坐在檀木椅子上。
细辛被带到她面前。
姜氏自以为很优雅地看了看自己才染好的手指,吹了一口气。看向下首:没哭?好一个倔强的丫鬟。
张妈妈在细辛的膝窝处一踢,细辛不由自主地就跪下了。
“夫人。我没有,我没有拿任何东西,我怎么可能拿大夫人的东西。昨日红杏姐姐看着我们做事,我旁边也有其他人,众目睽睽之下,我怎么可能拿东西?”细辛人是跪着的,也是打直了腰板的。
东西没有找到,没有完成夫人的交代,张妈妈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说道:“给我掌嘴,打到她说为止。”
先前的圆脸婆子撸起袖子就准备上手。
“且慢!”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楚茨开口了,“张妈妈带人去听雨轩搜了,什么也没有搜到,不能说明细辛偷了妇人的金躅子。”
“既然没有找到,就不能冤枉人。衙门定罪还的要证据证人。”
“夫人想对付我,不必拿我身边的丫鬟出气。”
姜氏也目不转睛地盯着楚茨,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就算楚茨不是孤女,也不能做自己的儿媳。顶撞婆婆,还了得!
张妈妈却道:“楚小姐,以前从来没有见你戴过金手镯,你手上的那对,可否取下来给老身看看?”
楚茨挑眉转头:“张妈妈,你这是在怀疑我和细辛串通?”
张妈妈低头不语。
态度说明了:你就是。
楚茨转身对着姜氏,“夫人,张妈妈既然怀疑我是贼,不如,我们请大人过来分辨一二。”
请大人?
姜氏觉得眼前发黑。
如果能请大人,她何必这么憋屈,处处被这小丫头拿捏?
姜氏压下喉咙的一丝甜腻,恨恨道:“是我小看你了。你想这么样?”
楚茨轻笑,“夫人昨日派人请走了细辛,今日又诬陷她偷了你的金手镯,应该是我问你,夫人,你想怎么样?”
“觉得我的金手指是你的,是吧?我就取下来给你看。”楚茨伸手,褪下手躅,交给张妈妈递给姜氏。
姜氏看了手躅,正要说这就是自己掉的那对。
“夫人可是要看清楚了,手躅的内圈可是刻了一个 ‘楚’字,夫人不会说这是你丢失的手躅吧?这可是金玉楼打造的,夫人不会说是我昨晚连夜刻下的字吧?不然,我们一起去金玉楼对质?”
什么说辞也被她讲完了!
姜氏如鲠在喉,恨不得将手躅砸在那张鲜嫩的小脸上,却又不得不将手躅交给张妈妈,让她还给楚茨。
手躅的事情她知道,她发觉儿子平日放银钱的箱子空了,疑心是小厮偷了去耍钱去了。审问了小厮才知道,原来是儿子拿去买金躅子送给姓楚的那个贱婢去了。
她气呀!凭什么,儿子甚至都没有送过这么贵重的东西给她。
她是借题发作。
楚茨重新戴上了躅子,手躅泛着金色的光,衬得那双皓腕莹白富贵,姜氏看得刺眼。挥手退了下人,身边只留下张妈妈一人,和下首的主仆两人。
姜氏无力地问:“你要怎么样才将婚书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