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吴邪西装革履,讲究地抹了点发胶,看上去意气风发,倒比平时还多了几分帅气。张起灵身形比例非常好,加上生人勿近的气质,普通的西装也被穿地潇洒无比。但胖子……我看看那几乎要蹦开的扣子,皱皱巴巴的领带,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这就叫给我长脸?这西装哪家店给你做的?我去把那个店给烧了。”吴邪同样对胖子的西装很有意见。
“不关我的事,你胖爷我最近有点滋润,这西装一年前还正好。”
“扣不上就别扣了吧,给胖爷您的肚子留点空间。”我无奈,“你们这一年到处下地九死一生,你怎么还越发富态了。”
胖子解开扣子,嘴里还不停:“反正穿正装就行,咱穿多大的西装是咱的自由,我要愿意穿童装,那老太婆也得让我进去。”
我们不再和他废话,一行人就向新月饭店走去,怪异的组合一路上引得不少人行注目礼。但眼下也没心思想这些。
胖子去过新月饭店,给我们描述一番后我意识到这正是我小时候见霍仙姑那次去的地方,看来这霍仙姑很喜欢约人在这里见面。不过也合理,一来可以一边参加拍卖会但同时保有足够的私人空间谈事情,二来这里规格非常高,尤其他们在二楼包厢的,天然地就会给来访者一种压力,这样谈生意也容易压住对方一头。这是他们这种有地位的人惯用的手段,或者说早已成为习惯了。
走进新月饭店,坐上电梯,久远的记忆随着目之所及的装潢陈设逐渐复苏,印象与现实交叠在一起,只是现在以成年人的视角看来不会再觉得新奇,只会赞叹其考究。
胖子时刻谨记他今天的职责,招呼来一个伙计,介绍吴邪:“长沙吴家的小太爷。”又指指我:“大收藏家方书铭的千金。”
伙计很迅速地打量了我们一下,只是恭敬而不算热情地欠身:“您二位往里请,雅座还是大堂?”
吴邪正待回答,那伙计看向我们身后,表情突然变了。我以为他看的是张起灵,转头却看到是张起灵身后的一个年轻男子,穿着黑西装内搭粉色衬衫,长相很是俊美,但一点也不娘娘腔。伙计立刻迎上去:“小爷,老位置?”看来是常客。
那帅哥看看我们,视线停留在吴邪身上,忽然停住了脚步。吴邪看着他,忽然扯起一个社交性微笑,对方一愣,也同样地笑了一下以示回应,表情却愈发迷茫,明显两人一看都觉得对方眼熟但没认出来。干笑了半天,还是那伙计打了圆场,把我们先后领了进去。粉衬衫帅哥边走还边意犹未尽地回头看吴邪。
伙计把我们领到一楼的散座。中间的戏台已经清空,大概正在布置拍品展柜。胖子似乎兴奋起来,低声问我:“怀渺,那霍老太就完全没提今天拍的是什么宝贝?”
我摇头:“只字未提。”
“嗬,请人来拍卖会倒是藏着不说拍什么,这老太婆也真是有意思。”
“她那邀请函的意思恐怕得反着看。叙旧为主,顺便欣赏拍品。”我叹道,“天知道我和她有什么旧可叙。”
一边落座,吴邪往后望了望,我们循着他的眼神,就看那粉衬衫帅哥上楼去了。胖子就问:“你跟他怎么回事?一见钟情?”
“胖哥你什么眼神,这明显是忘了旧爱。”我打趣,“吴邪你快从实招来,什么时候认识的这等帅哥,看人家对你恋恋不舍的样子。”
吴邪略显无语地看看我,摇头道:“不知道,就是觉得眼熟,想不起来。”
“怀渺,你喜欢这种类型啊?”胖子开始不正经起来,“还第一次听你叫人帅哥。怎么,是我们天真不够英俊潇洒,还是我们小哥不够风流倜傥?”
“都帅,都帅。”我哭笑不得,“我私下都叫他们帅哥邪帅哥灵。”
伙计端上了茶水。刚才点单时茶水单在胖子吴邪手里,我没看到价格,但看他们表情知道一定是贵得离谱。现在两人一边看着门口进来的人一边闷头喝茶,看来是下定决心要喝回本。添了两次水,胖子开始频频回头,吴邪便问他怎么今天心神不宁。
“你们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了?”胖子用眼神示意上头的包厢和几桌散客。
“谁?”
“琉璃孙。”他说琉璃孙在北京就是风向标,出现在哪里就说明哪里有好货,算来已经有两三年没出现过了。
“你别说,刚才我一路看过来,都是这行里的大家,今天估计有好戏看,说不定还是百年难遇的。”胖子说着就开始两眼放光,摩拳擦掌想去找本拍卖手册来。吴邪要叫住他,这时旁边一个伙计忽然走过来轻声说:“几位,霍老太来了,你们楼上请。”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我一直看着门口,霍老太并没有进来过,一定是早都在楼上等着了,到现在才派人来叫我们,这是想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啊。我还好,以前跟着爸爸,他再有地位也只是小门小户,现在自己一个人也早有心理准备。但吴邪的脸色有些不好,想必是觉得不太舒服了,毕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