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了一夜雨,清早,几株含苞待放的荷花骨朵片片花瓣一点点绽放,形状不规则的水珠依附在上面,到末端最红的地方为整朵花平添三分艳丽。
荷叶承受不住雨水的重量往一侧偏斜形成湍急水柱。
一只雀儿来回摆动它的小尾巴立在石头上探头探脑。
太守夫人命人布置一桌饭菜,邀请沈灵椿她们过来吃。
安向羽有幸跟着上桌吃饭。
他嚼着素丸子,脑子里想的却是昨晚惊心动魄的一幕,他家陛下这种情况按照书里描述一定是鬼上身了。
他下手夹下一个丸子扑了个空。
一双竹筷精准地夹住他盯上的“猎物”。
萧祈安把丸子送入沈灵椿的碗中。
沈灵椿吃的开心:“谢谢。”
安向羽:“?”
真·见鬼了。
空气中有股诡异的甜蜜气息。
称不上腻腻歪歪。
但暗流涌动。
张守义和夫人默契地相视一笑,他们相伴二十五载恩爱有加,只需一眼便能轻而易举地看透男女之间的情爱。
年少时的情意猜不透藏不住。
有些人将它埋藏在心底,甘愿默默守候;有些人炽热骄傲,不屑隐藏,大大方方。
年轻人的事,顺其自然就好。
“老爷,今年新酿的杏子酒好了。”
管家带着两个小厮搬来一坛酒。
“快,开一坛。”张守义说,“青阳州虽然物资贫困,果酒却是出了名的好喝,尤其是杏子酒整个大晏找不到第二个。”
朝思为众人斟酒。
“老爷,衙门有点急事得请您亲自去一趟。”管家覆在他耳边禀告。
张守义当即放下碗筷:“萧大人,对不住,衙门中有要事需要我走一趟,你们继续用饭,夫人替我招待好大人。”
“老爷放心。”
张守义带着人匆匆离开。
太守夫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萧大人,小花,你们快尝尝这酒如何。”
沈灵椿小饮一口,杏子酒不辣不刺激后味酸甜,她两眼眯眯:“好喝。”
“你要是喜欢,我再让人搬来些,等你们离开的时候一并带走。”
沈灵椿偷偷看萧祈安:“可以吗?”
萧祈安给她夹油炸小鱼:“嗯。”
朝思给池塘里的金鱼撒食,它们簇成一团,水面拍的啪啪作响,泛起一圈圈涟漪。
太守夫人望着它们长叹一声。
沈灵椿以为她心情不好,问道:“夫人,您有烦心事吗?”
“啊,没有。我就是刚刚忽然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有些感慨。”她微笑,脸上没有一丝愁容。
“那时,我家老爷年轻气盛英俊秀气,才华横溢满腹经纶,满州郡的姑娘挤破头想嫁给他,包括我。”
“我瞒着家里人收集他的诗词画卷,转眼间到了婚嫁的年纪。”
沈灵椿笑着接话:“我觉得张大人眼光很好,火眼金睛,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还与您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摇头,眉眼含笑:“不,我们之间的事是我主动的。”
啊?
沈灵椿难掩震惊。
太守夫人这样端庄温柔的人也会主动追求心上人吗?
好玄幻。
她继续往下说:
“雪花纷飞的冬日,我寻到他落下的书,假借还书的名义,递上一根发簪。”
“然后,他闹了个大红脸,结结巴巴地讲了一堆话。”
沈灵椿化身气氛组:“哇偶。”
磕cp瘾和职业病同时发作:
好剧本,影视化后绝对爆款,改编小甜饼不比狗血火葬场香吗?
她看向两人,语重心长道:“爱一个人,最重要的是要勇敢。”
这话仿佛是特意对她们两个说的。
杏子酒越喝越上头,沈灵椿多贪了两杯,脸颊微红,她坐在凳子上稳不住身子,一摇三晃头止不住地抬起又落下。
萧祈安扶着她站起身,她的重心全部偏向他。
萧祈安道:“你醉了。”
沈灵椿抬头根本对不上他的眼睛,喃喃道:“我没有…你才喝…多了。”
然后,她听到男子无奈的轻笑,再低头一看,那人已经蹲下身。
“上来,我送你回房。”
沈灵椿迷茫一瞬。
她靠上去,双臂环住他的脖子,头抵住他的左肩,浅浅的呼吸声送来阵阵酒香熏染他的衣衫。
萧祈安握紧拳放在她膝盖弯。
他背着人走了一路,气都不喘。
……
沈灵椿坐在梳妆台前,萧祈安站在她身后盯着她面前的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