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迎杭恍然大悟:“哦。”,他又细细打量,“可是你眉毛非常漂亮,能当标准绘画作品案例的那种,用不着画。”
罗贝锦也恍然大悟有样学样:“哦。”
捯饬好半天,把各种笔分清,唇膏唇釉唇泥也分清,最后就是跟网上学教程,她从某个网站上随便找了个粉丝量百万的博主,循着那些步骤就跟做题方法似的,先听一遍,誊写纸上,最后付诸实践。
刚要大展宏图实现一番别样的抱负,周凭云给她发微信,到家门口了,罗贝锦手里攥着眉笔就朝外冲,撒野一样下楼、开门,绘上自己最圆润的笑脸:“凭云。”
周凭云来见她,还特地打扮了一番,罗贝锦见她涂了口红,脸也白了,穿了一件浅粉色碎花裙,手里勾着一顶圆帽,就是那狗啃一样的短发,实在不忍直视。帽子应当是天气太热,戴的人脑昏发汗。
她招呼客人:“快进来,你想喝什么吗?有石榴汁,昨天晚上刚榨的。”
周凭云舌尖探出一点儿舔上嘴唇,那口红颜色并不多好看,质量也不好,唇吻印得明显,口水一过,花掉一片。
“石榴汁?”她说。
罗贝锦从冰箱取出两杯石榴汁,蒋迎杭靠在冰箱一侧的墙上:“我昨天刚榨的。”
她眼睛弯着:“给我朋友一杯呗。”
蒋迎杭并不会在乎这一杯石榴汁,刚才就是想逗一逗罗贝锦:“哦,那以后石榴汁都你榨,手工榨汁机确实有点儿累人。”
罗贝锦点头迅速:“好!你是好哥哥!”
蒋迎杭被这一声嘴甜的“好哥哥”叫的愉悦心软,忙不迭地笑意传遍全身,听着真过瘾,蒋迎杭想。
罗贝锦再提了个一个要求:“我俩在卧室,你无聊看点儿书,但是别吓到她,注意一下。”
蒋迎杭什么要求都能答应,都叫好哥哥了,不亏:“那当然啊。”
她关上门,刚开始她和周凭云还有点儿互相的发窘,只能聊两句之前的事情,说那时候罗贝锦是个小富婆,经常请冰吃,还说周凭云在她弄丢零花钱的时候把自己的钱给了罗贝锦应急,大家都很好。
后来她铺展开一地毯的化妆品,周凭云会点儿,两个人互相跟着教程学,你给我描眼我给你拍粉底,莫名地熟络起来。
罗贝锦已经画好了基础妆,眼线像是一把拉长的弓,腮红像是煮熟的赤色鹅蛋,唇彩直接描摹到厚厚的欧美风。
只差眼影了,罗贝锦说,要用那个橘盘,她蘸取一大片,笔记上明明标注少量,她觉得多量才好看。
三点各色,涂完后,周凭云委婉地说:“你还是有点儿生疏,没事,熟能生巧,多练。”
罗贝锦石榴汁喝干净,要下楼去接温水,顺便儿给周凭云借一杯。
蒋迎杭在楼下翻书,抬眼一愣,咽了咽口水:“你也变鬼了?”
罗贝锦:“………………”
这是她,战战兢兢,苦苦钻研了一个小时的东西。
罗贝锦“呵”一笑,接了杯水就咕咚咕咚喝,石榴汁喝多了太甜,需要清水调和。
罗贝锦坐到蒋迎杭身边儿,打算在楼下休息会儿再上去,她就问:“看的什么书?”
蒋迎杭说了书名,举目到她整张脸上,罗贝锦又凑了一下,伸腰去看他手中书里的内容。
她身上的化妆品味混杂一起,闻来奇怪,罗贝锦手里的水杯印上红颜色唇印,她喃喃自语:“口红有巧克力的味道。”
眼影很深,勾勒出罗贝锦漂亮的眼皮,蒋迎杭余光下移,到她嘴唇上,颜色很漂亮,很适合她。
蒋迎杭突然有种炸开的感觉,立刻起身,手里的书没别书签,随手一扔,说:“我去跑步。”
罗贝锦想到户外的大太阳:“现在?”
蒋迎杭“嗯”一声就要立刻出门,罗贝锦细心地把书给她别上书签,她还没上楼,蒋迎杭又回来了。
罗贝锦问:“怎么了吗?”
蒋迎杭不喜欢否认,也不喜欢误解,更不希望罗贝锦对此感到失望。
“很好看,可以继续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