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客咳了一声:“咳,那你先描述情况。”
讳疾忌医要不得,她还是不想余生当瞎子的。张海棠如实道:“前几日下地,沾到某种矿物,那种矿物是非常小的虫子,带有致幻,致盲的作用,短暂失明了会儿,现在能看见,但视力减弱,见光后的疼痛感加剧。”
“你不是说从良了,怎么又下去了?”张海客语气冷了下来:“你要是不想以后变成瞎子,少去那些不干不净的地方。”
什么叫不干不净的地方?她在心里吐槽。
张海棠没回答他,问起药水有没有剩余。张海客说有,问什么时候过来,他给她订票。
“越快越好”她说。
对面沉默了会,应该在查航班。
“明天下午三点,下飞机我去接你。”
“收到,张sir”声音懒洋洋的。
小半年没联系,张海客还想说点什么,下一秒,对面传来一串无情的忙音。
他笑骂道:“没良心的。”
挂完电话,张海棠连打了三个喷嚏,她揉了揉鼻子,丫的一定是张海客在骂她。
隔天一早,她在外卖平台搜索平潭特色菜,坐了二十多分钟的摩的,在犄角嘎达里找到一家粥铺。十块钱一碗,用料很足,她美美干了两碗海鲜粥。如评论里说的一样,鱼肉弹软,鲜甜,一口下去,舌头都要鲜掉了,第二碗时,她还不忘发张照片到群里。
她吃完后,才看到群里才有人回复,胖子回了一个流口水的表情包,吴邪发了一张照片,照片是一个偷拍的角度。看照片是在一间老房子的庭院里,黑瓦白墙,墙体刷着的白漆有些斑驳。角落里地上堆放着几个的纸盒,其他地方则堆放着海捞瓷,看胖子的背影,正在框里挑瓷器。
张海棠心中有点莫名其妙,吴邪也是挺叛逆,吴二白前脚刚收他铺子,后脚他就去看海瓷,真是干一行爱一行哈。
不过海捞瓷最近行情不太行,不是什么值得出手的好货。也不知道这两人打什么主意。
空气中潮湿的味道愈发重,她抬头看了看天,似乎要变天了,她加快速度吃完,给张起灵发了条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张起灵回复,已经在路上。她发了定位给他,等到了民宿,发现酒店大堂围了许多人。
她在人群里看到几个眼熟的,是吴二白雇的人,找了一圈,肩膀被人拍了下,她回头看见胖子和吴邪。
她低头看了眼,吴邪的裤子还是医院的裤子,她看吴邪的眼睛,明眸善睐,瞧着没什么大碍。
又想到吴邪的身体,张海棠的眼神柔和了一些,把打包的海鲜粥递给他,“瞧你瘦的,多吃点。”她面带慈祥的微笑,看得吴邪心惊胆战的接过袋子。
“你怎么突然对我献殷勤了?”吴邪摸了摸胸口,惊恐道:“难道我已经命不久矣了?”
张海棠表情僵住:“没,没有啊。”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闪烁,差点没把心虚写在脸上。
胖子在吴邪身后,露出牙疼的表情。此时真想给张海棠颁一个金扫帚奖。
胖子:我真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