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来得及听到周楫又惊又怒的一声嘶吼,之后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
好像有一瓢凉水浇在她脸上,刺骨的寒意让她神智一激灵。
白璎迷糊的睁开眼,发觉自己被绑在一间幽暗潮湿的屋里,双手都被吊着,她费力抬起头,只看到师尊冷淡冰凉的一抹衣角。
“白璎!你身为逍山弟子,却与魔主私相授受,甚至身怀魔种还舔着脸皮重回宗门!”
“凡有逍山弟子勾结魔道者,都应该逐出山门!”
“云霁师弟,白璎是你的弟子,你觉得这样处置该当如何?”
白璎试着挣扎了几下,死死捆住她的绳索封住了她修为,略微一动绳子束缚更紧,雷击一般刺入她骨肉。
白璎终于清醒了,看清堂上的掌门,列座十二位峰主都在,她的师尊云霁真人静静望着她,一言不发。
掌门问云霁真人:“逐白璎出逍山,你觉得如何?”
“一切由宗门律法和师兄做主,我没有意见。”
他说完便走。
白璎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出来,她总觉得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可这冰凉的地面,封印他修为的混元鞭还在针扎似的刺激她的神经,每一刻都疼得不得了,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白璎不明白,明明刚回山,掌门对她还是和蔼可亲的,可今日敛源师叔祖都高高在上的审视她,没有人为她说一句好话,哪怕一句都没有。
只因为她有了公仪敬的骨肉,可之前那么多女修都不小心有过魔种,修真界又不像凡人那般讲究女子的贞洁,为什么独独审判她一个?
面前出现两个执剑人,带着刑罚堂的阴阳面具,冰凉的刀剑对准她小腹,好似要将她肚子里的孽种活活挖出来。
白璎突然一股强烈的不甘,愤怒的吼道:“你们凭什么审判我,难道就因为我好欺负,我有哪一步是自愿的,是我自愿进魔域被魔主看上,是我自愿爬上魔主的床,还是我自愿要做魔后的,你们根本不知道罪魁祸首,或者说你们惧怕公仪敬,才只敢对我开刀是吗!”
掌门冷笑一声,一拍案石,执剑人高高朝她挥起剑。
白光一闪,刺得她双眼剧痛,禁不住流下泪,但料想之中的被剖腹却没发生,一道更为冷厉的气息包围她,挡住刀剑的刃口。
白璎闭上眼,周身却轻盈起来,彷佛婴孩被温柔的母亲抱在怀中,落在令人心安的温柔乡里。
全身的疼痛也顷刻间消失,似乎之前的经历只是一场梦,药材的苦涩香味依旧在她鼻腔萦绕,周围飘着淡淡的牡丹花香,远处麻雀啾啾。
一片花瓣落在她脸上。
她意外轻松地睁开眼,发觉自己躺在一处亮堂干净的庭院,身上盖了一条薄毯,但景物陌生,这里不是逍山,也不是她所住的小院。
那她在哪里?
白璎还有些搞不清周遭,背后有了动静,有人在她身后笑了几声,慢条斯理开口:“好久不见,白姑娘。”
一听到这个声音白璎浑身一僵,僵硬地抬头,就见公仪敬一身熟悉的黑衣坐在她背后。
男人悠闲问:“又做噩梦了?”
白璎吓得尖叫一声能,腹部又开始一抽抽的疼。
之前竟然都是梦?
她还是搞不清楚状况,坐起来谨慎开口:“你竟然能随意进出逍山,我山门的魔屏障对你毫无用处?”
思及此,她后背发麻,怪不得这个男人嚣张无比,哪怕放走她也一副悠闲从容,她原来还很高兴,以为自己重获新生,将命运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
但老天又一次让她落进公仪敬手里,一并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现在她明白了,那是因为她从来都没有逃出过公仪敬的手掌心!
每一次她自以为是的逃脱,都是他欲擒故纵的手段。
公仪敬没有否认,闻言弯腰,进一步靠近她:“我接走你的时候你满嘴胡话,看起来被吓得不轻,是什么样的噩梦与我说说?”
噩梦里人人嘴脸凶恶但没吓到她,这人一出现才是真正的恐怖。
白璎吓得立刻缩起来,不许这人碰她:“这是哪里?你怎么到这里的,你又是怎么进了逍山亲自来抓我?”
公仪敬故作奇怪地向后看了一眼:“从正门进了逍山,带你走的。”
白璎还记得周楫见到他后的厉声嘶吼,问:“我师兄呢?”
“打昏了,他现在只记得要将你的告假书递给你师尊,你安心在我府中歇着。”
白璎条件反射地一摸肚子,惊恐地发现昨日还算平坦的小腹竟然已经微微隆起,丹田有微弱的灵气运转都被腹部的胎儿吸收走了。
她大惊失色。
那些药竟然都不管用!
公仪敬看出她心中所想,冷笑一声,重重捏起白璎脸颊:“阿璎,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