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贵就是权贵,武松也只是表面说着爱她,骨子里还是觉得她下贱。他根本不相信她,毕竟江婉芸是世家贵女,贤良淑德,怎么可能会设局害她一个低贱奴婢呢?一定是她这个低贱奴婢,为了逃脱罪责,诬陷江婉芸!
金莲再也没有别的话可说,这些时日,武松对她态度很好,也很关心她,她一度以为,武松已经认识到自己的“大男子主义”,开始学着去尊重和理解她了,可是现实给了她重重一击,武松还是那个武松,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所谓的态度好,关心体贴,也只是表面文章,一旦出了事,马上就露出狰狞的一面。
就在这时,江婉芸姗姗来迟,进了门,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故意问道:“我听到这里吵吵嚷嚷的,二郎,这是怎么了,金姑娘看起来像是受了委屈,金姑娘服侍你一场,有话总该好好说,莫不可伤了姑娘的心。”
武松气不可遏,便将玉佩一事的始末说了出来,江婉芸做出惊讶之色,随即又道:“姑娘怕是不想过苦日子,一时拿错了主意,想来姑娘也已经知错,好歹是二郎的房里人,赶去当下人,做粗活,岂不是让姑娘难做人,不如听我一言,饶她这一次吧。”
武松见江婉芸这般贤惠,心里也很中意,便看向金莲,问道:“看看你做的什么事,奶奶一心为你着想,你还扯三扯四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知错了没有?”
金莲知道,自己这时候就应该服软认错,这样才能让武松怒气稍平,可是转念一想,她本来就是冤枉的,为什么要在罪魁祸首面前,承认自己没有做过的事!
横竖自己快要离开这个世界了,难道还要在这一世背上这般冤屈的名声?
金莲一念至此,便道:“武松,你真是识人不明,我若真想跑,昨日当了玉佩,就该离开了,何必再等到今日?二少奶奶,我去做下人,不是正好让你称心如愿,就是你害我至此,你又何必在这儿装好人!”
江婉芸脸上露出震惊之色,随即眼中滚下泪来,似乎她才是受了委屈的那一个,呜呜咽咽哭泣道:“姑娘怎么这般说我,我还好心帮姑娘解劝二郎,没成想,姑娘自己做了错事,还要推到我身上,我,我怎么能受如此冤屈。二郎,我,我,我要去找母亲做主。”
武松心想,若是江婉芸闹到母亲面前,母亲本来就因此事对金莲不喜,若是知道金莲还攀诬正妻,只怕一怒之下,把金莲打一顿板子,再发卖了都有可能,到底于心不忍,又顾及江婉芸的颜面,便道:“你不必去找母亲,我替你做主就是。”
说罢,武松上前一步,一巴掌狠狠扇在金莲脸上,金莲一时没站稳,摔倒在地,再抬起头,就看到江婉芸嘴角扯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武松冷声道:“贱人,不知悔改,还顶撞少奶奶,罚你做下人,都是便宜了你。你去院里跪上两个时辰,好好反省。春兰,去,给她掌嘴二十,权当是她给你奶奶赔罪了。”
很快,金莲便被两个婆子拖到院中,压着她跪下,春兰因受了江婉芸的好处,又知武松现在厌恶金莲,下手便更狠些,金莲脸颊都被打肿,嘴角渗出血来。
金莲彻底绝望,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底层奴婢,就算被冤枉,也无法申诉,还要被打骂。那些害人者,还能高高在上的看着你受尽冤枉,露出得意洋洋的嘴脸。
此时,她想尽快离开这个世界的想法,更加强烈。
就在这时,沈月秋进了门,看到金莲这般模样,便看向武松,语气带着质问:“二弟,不管什么原因,你怎么能对金莲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