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心来,轻笑道:“不是什么名医,是我一个侄女开的方子,她学过几天医术,已经嫁了人,只在亲戚间看看病罢了。”
老大夫不无叹息地说:“真是可惜了,这样的女子,若是坐堂,必能接待不少女客。如今京城,医术出众的男大夫不少,女大夫却寥寥无几。”
“很多女子有隐秘疾病,不肯跟男大夫说,我这药铺,早就想寻个有些医术的女大夫,竟是一医难求。前些日子,倒是来过一个女子,我看着很不错,只可惜,她家人不同意她行医,也只好作罢了。说来,你这张方子的笔迹,看着很是娟秀,竟和那个女子的笔迹差不多。”
张妈妈听了这话,心中有了计较,只道:“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我那侄女自从嫁了人,便一心相夫教子,几乎不曾出门,更不可能来药铺做工了!”
等到回了府,张妈妈便将药铺之事说了,武夫人又让张妈妈再去问问随从,果然如她所想,金莲竟是真的去过济世堂,也想过要在那里做工,先从抓药做起,只是武松不同意,只得作罢。
经此一事,武夫人对金莲的观感,倒是好了很多,不管怎么说,金莲想要从医,有一颗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的心,总归是有几分善良的。
至于她的品行,或许,自己真的误会了她。
当晚,武松来到梧桐苑,见金莲脸上似乎带了几分喜色,便问道:“你这几日,一直沉着脸,仿佛别人欠你几百万钱的模样,今日看着,倒是开心了,终于想通了?”
金莲马上就能脱离这个牢笼,当然开心,只是,她不会对武松表露半分,又怕武松看出破绽,只得曲意逢迎道:“我想了这几日,你说得对,武大郎死了,西门庆也死了,我孤身一人,无依无靠,便是离开将军府,又能如何呢,左右不过是找个汉子,过寻常日子罢了。”
“如今在将军府,你又对我好,事事肯替我着想,我吃穿不愁,还要矫情什么呢?所以,从此以后,我便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心甘情愿做你的通房,只求你以后别喜新厌旧就好。”
武松见金莲说出这么一番话,还以为她真的想通了,立刻就凑上前来,高兴道:“你早就该这么想了,除了我,还有谁这么真心待你?你放心,你不会一直当通房的,等我娶了正妻,以后得了机会,我会抬你做妾的。”
一边说着,武松便将唇凑过来,金莲为了不惹他起疑,只好顺从的任由他胡作非为。
这样胡乱睡了一晚,次日一早,武松便精神抖擞的起身,正准备出门,临行前,又看向金莲道:“既然你想通了,我也不再拘着你,门口那两个婆子,我便撤了。你想出去,在院里走走也行,看看花草树木,逗逗池鱼,也能散散心,不那么闷的慌。”
“若你实在闷了,等我回来,我陪着你去街上走走。早这样多好,你也开心,我也开心。”
武松说罢,便笑着走了。很快,张妈妈就来到了梧桐苑。
金莲轻车熟路,主动接过那包药粉,倒进茶水里,然后一饮而尽。
张妈妈又从身上拿出一张银票,递给金莲,温和道:“这是一百两的银票,夫人说,这是给你的谢礼,你给她开的方子很好,昨天喝了一副药下去,晚上便睡的安稳许多。”
“夫人这般对你,你还愿意主动给夫人诊病开方,可见你有悬壶济世之心。若是你能去药铺坐堂,当个大夫,想来会有很多女子照顾生意。”
金莲本想拒绝,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一个弱女子,虽有医术这门技艺傍身,但是孤身一人,日子必定难过。先说住处,不论是租是买,都是需要一大笔钱的。
所以,金莲便坦然接过那一百两银票,温和道:“妈妈所言,金莲愧不敢当。夫人诚心相赠,如此,金莲就受之不却了,多谢夫人恩典。”
张妈妈又善意的提醒道:“这银票,各地钱庄都是通用的,你离开之后,可先去找个钱庄存上,取了票号,妥善存好。不管去哪里落脚,都能去当地钱庄凭票号取银钱。”
金莲又是一番道谢,张妈妈推辞几句,又和金莲说了今日具体的计划。
武松今日被上司派去京郊演武场,等到结束,已经是入夜了,他心里想着金莲,只觉得难耐,马不停蹄赶回家,刚到门口,门房的人便道:“二公子,你今日不在,家里出了大事,梧桐苑走水了,房倒屋塌,金莲姑娘,也被大火烧死在里面了!”
武松大惊失色,急忙往梧桐苑这边赶来,只见烧焦的梁木和门窗,有一具女尸横陈在一片空地上。
他有些不敢相信,抓着一旁的春兰问道:“你,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春兰有些吃痛,也不敢说,只是低声啜泣道:“公子,不关奴婢的事啊,奴婢去厨房领饭,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谁知梧桐苑竟起了火。小厮丫环都拿水桶扑救,只是火势迅猛,根本救不了。不过半天时间,这里就成了一片焦土,姑娘她,她没能跑出来,就,就烧死在里面了。”
武松闻听此言,一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