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前两次的经验,武大郎和郓哥喝酒聊天有半个时辰,郓哥才下楼离开。又过了半个时辰,武松才回到家。
所以,她还有充足的逃跑时间,为了不惹人怀疑,她不敢大步猛跑,只是快步疾走。
按照王婆说的路线,金莲刚走到芙蓉面胭脂铺,迎面来了一辆马车,金莲退到路旁避让,谁知马车的帘子被掀开,衣着华丽的妇人看到金莲,喝命车夫停车。
金莲还以为车里的主人停在这里,是要去买胭脂,便继续往前走,谁知背后传来一声:“金莲,你给我站住。”
金莲不防有人要拦着她问话,眼看时间不多,她怕武大追来,也不理会后面是何人,撒腿就往前跑。
“抓住她,把她给我抓回来。”随着妇人一声令下,车夫蹭的一下跳下车,不多一会儿,就把金莲抓住拽了回来。
金莲感觉车夫是个有些功夫的,当下也不明白妇人为何拦住她的去路,便问道:“大婶,你是何人,为何抓我?”
张夫人眉头一皱,冷声道:“大婶?你这贱婢,竟这般称呼我!你嫁给武大郎才几日,竟忘了前头的主人,见着我就跑,我能吃了你吗?我正想问问你,我给你配的这门亲事,你可满意?”
金莲忖度着,眼前这人,就是张大户的老婆,就是她把自己卖给了武大郎。
眼下,金莲实在没功夫和张夫人算账,只能低头道:“夫人的安排,奴婢自然满意。”
张夫人看金莲这副低声下气的模样,心里不觉畅快,又问道:“你这是去干什么,走得这么快?”
金莲立刻撒谎道:“奴婢至今还没能怀有身孕,打算出城去寺庙上香,祈求有孕。”
张夫人想到武大郎那样的身材容貌,忍不住讽刺道:“是该好好许愿,将来生下儿子,若是和武大郎一样,三寸丁谷树皮,怕是也能娶个你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呢。”
金莲沉默不语,张夫人也不想再和她计较,正打算放她离开,谁知一个年轻妇人从胭脂铺走出,她原本是张家奴婢,名叫桃红,后来被放出来,嫁到阳谷县。
如今见了旧主,桃红有意讨好,故意道:“夫人还不知道吧,若说不知廉耻,金莲可是出了名。她嫁给武大郎也不安分,招蜂引蝶,做出丑事,还被武大郎捉奸在床,闹的人尽皆知。如今看她行色匆匆,只怕是偷跑出来的。”
张夫人听了这话,命令车夫紧紧按住她,冷哼一声,轻蔑道:“在府里就不安分,没想到嫁了人还偷汉子。今天我就替武大郎好好教训你!”
张夫人一边说着,一边下了车,狠狠扇了金莲两个耳光,又问道:“桃红,武大家在哪里,我要把她送回去,让武大好好管教她。”
金莲此刻也是急怒攻心,离成功只差一步之遥,没想到竟被张夫人给破坏了!
她忖度着自己的实力,就算挣扎着对张夫人还手,也毫无胜算,可能还会遭到更严重的殴打,只能暂且忍气吞声。
不过,她看到桃红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生一计,故意笑了几声。
张夫人疑惑,冷着脸问道:“你个贱婢,笑什么?”
金莲瞎话张口就来:“我笑夫人识人不明,我再不安分,到底也没和老爷怎样。桃红早被老爷收用过了,还得了不少好处,夫人蒙在鼓里,还当她是好人,真是可笑。”
果然,张夫人立刻对桃红怒目而视,她眼里最容不得勾搭老爷的奴婢,张口就骂道:“贱婢,没想到你也是个不安分的,说,什么时候的事,老爷都给了你什么?”
桃红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语无伦次地说:“夫人,奴婢没有,别听这贱人胡说,老爷他想,不是,我没有,她故意攀诬我,我和老爷,夫人,你要相信我啊!”
张夫人看桃红这副模样,更认定她心虚,抬手就打了她一巴掌,咬牙切齿地说:“亏我对你那么好,还放你出来嫁人,你竟然背叛我,你这个贱婢,我打死你这个贱婢。”
金莲见场面一阵混乱,车夫只顾看热闹,手劲也松了不少,金莲便暗自运力,猛地挣脱车夫,一路向东跑去。
桃红看到金莲跑了,连忙道:“夫人别打我了,你快看,金莲跑了,快去抓她啊!”
张夫人动作未停,只是吩咐车夫道:“连个人都看不住,抓她回来。”
车夫又撒腿去抓金莲,与此同时,武大郎和郓哥也发现金莲逃跑,正好追了过来,三个人拼命的追,金莲只觉得脚下虚浮,渐渐的没了力气。
很快,武大郎和郓哥一左一右把金莲拖拽回来。
张夫人打了桃红一顿,怒气消了大半,看到武大郎,便道:“把这贱人带回去好好管教,捆起来,别让她跑了。”
武大郎应了声是,又跟张夫人道了谢,便挟着金莲回了家。
自然,金莲又被五花大绑捆起来,还被武大郎搜出了小刀,武大郎恶狠狠地说:“贱人,你还敢逃跑,不给我生个孩子,就别想出这个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