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光灯一闪，刺眼的白光闪烁，周朔细睫下投射出一片柔和的阴影。温可捏紧相机正欲开口，周朔茫然看了眼四周又退回去补觉。
待到达目的地后，周朔才迷糊睁眼下车，灵山寺地处偏僻，但香火极为旺盛，国庆问询而来的游客络绎不绝。
温可：“我们在这等会他俩吧，我刚刚在缆车上看见他俩去买票了。”
周朔：“确定是这俩货？”
温可：“确定，我是视力5.3呢。”
周朔点头，面目表情点开微信聊天界面，发送黑白熊猫端茶配字“看，软蛋”的表情包。
他一般有仇必报。
午间太阳火辣，在这等着属实热，周朔问温可要不要喝冰水，他去买。温可犹豫了，她大姨妈快来了，不太适合喝冰水，还想不到合适的理由，周朔先一步将手机丢给她，“帮我点这个表情包，一直点，别停。”
温可看了一眼备注，是萧楚。程诺诺凑过来小声说道：“为什么他不问问我，我好歹算是他发小吧，这个见色忘义的家伙。”
温可不停点着，“可能是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所以就不问了。”
程诺诺：“不可能，周大爷的脑子除了知识什么也没有。他叫你点什么？”
温可：“点这个表情包给萧楚，可能是报仇。”
程诺诺了然，“让我来点，发送点怒气。”
微信不显示发送了几条消息，不知道周朔和温可点了多少个，程诺诺又翻回去数。
周朔键盘背景用的系统默认，翻到顶，程诺诺看见了萧楚和周朔约五排的聊天记录。她心生一计，男生喜欢一个女孩子，他身边的好兄弟都会知道，这是男女生的差异。
程诺诺点开聊天记录，查找程诺诺三个关键字，山顶信号不好，白屏中一个黑色圆圈滚动着。
她幻想过无数种可能，但搜索结果出来而且为空几个字出现时，还是不免难过，前路漫长，她还是继续暗恋吧。
程诺诺数着点完表情包后，将手机给温可，“点好了，这个数字吉利。”
温可应了声。
寺庙后山靠近一股山泉水，距离灵山寺百米处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是灵山唯一一处补给站。
周朔回到槐树下，把便利店买的水递给温可和程诺诺。
是常温的，但他和诺诺的水好像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水瓶上层浮着薄薄的一层冰，冷冷冒着寒气。
周朔咕咕喝着水，觉察到温可的视线，四目相对。
天气热，她这两天都穿短袖，左手腕没了长袖的遮掩，膏药一览无余。
周朔想了想，拿起温可手里的矿泉水拧开瓶盖又递了回去。
温可尴尬接过，她只是好奇为何周朔买水时知道了她扭捏的原因，不是拧不开瓶盖。
程诺诺瞪大了双眼，转身轻声道：“没眼看，没眼看，是我多余了。”
温可知道程诺诺是打趣她，也不甚在意。
“周朔，你个杀千刀的，发了那么多信息，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接过点开一看二百五十条信息，全是软蛋，你他喵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萧楚嗓门大，周围人都看向这边，探究的目光照在几人身上。
温可忍笑，原来程诺诺所说的吉利数字是二百五十。
周朔瞥了一眼她，含笑道：“嗯，全部是我一个人点的，你就是那天选二百五软蛋，别客气。”
萧楚：“……”
温可敛笑，嗯，是他一个人点的，萧楚别怀疑。
寺庙修建在山崖边上，周围环山绕水，竹林苍翠，青石阶绵延至路口尽头，迎客松多年未修剪枝繁叶茂半掩着寺门。
沿着长廊漫步，几人到了正大殿，温可抬头仰视殿中央的佛像，佛像前六个小沙弥正在诵经敲着木鱼。
走出大殿，沿着碎石路向前，来到人声鼎沸处，院中一个古树上系满了红色布条，布条上写满了人的所求。
“这就是景川一中毕业的学长学姐口中很灵的古树？”程诺诺问。
温可：“他们也会来拜佛？”
周朔：“会的，高考前景川一中有些学生都会来求文曲星保佑，上面的红布条大多写满了自己梦想的大学。”
温可了然，她来过灵山寺很多次，好像所求都不是为学。
林旭戈：“那边有布条，我们也去许个愿吧。”
青石台上放满红条，任人随意挑选，石桌上有各色墨水和几支型号不同的狼毫毛笔，底下是供人试笔的宣纸。
萧楚抱怨：“怎么都是毛笔，不会写毛笔字呀。”
程诺诺打量着四周，“哪里，有个空石桌，石凳，去那坐着慢慢写。”
林旭戈：“好，我跑过去占位，你们把砚台和毛笔拿过来。”
三人风风火火跑远了。